苏氏虽也是大师女,却那里比得上稚奴从小金娇玉养?这些东西都是昔年间,或是舅公长孙无忌,或是父皇太宗,或是母后文德皇后亲身寻了来与他的。别说是苏氏,便是当年方脱稚气的承乾,此中很有几件也是他眼热不已的东西。
媚娘听得皱眉:“你睡不着,跑来我这里做甚么?唉呀,我问你呢,那盒子里是甚么?”
“出来罢!人都走了。”
承乾一眼便瞧见那匹玉雕小马,欣喜道:“这可不是当年母舅着了人从塞外与你寻得的周辰(满周岁生辰)礼么?大哥可记得你当年极其爱好,便是我与青雀借,你也是不肯与的。如何本日却拿来给象儿?这般贵重东西,他小孩子家的,别摔了才好。”
稚奴笑道:“稚奴几日不见象儿,倒是也想得紧。这几日里,稚奴无事,在本身殿里扒着昔日东西,可又寻得了几样好的本来是拿与他的,却这般不巧。只得由嫂嫂先收了,转头再转与他便是。”
是夜,长安。
“比来可忙着些甚么?竟日里总不见你在父皇身边。风疾可好些了?大哥前两日传闻你将那孙老儿也请入宫了……如何?”
然刚至东宫门,稚奴便似有所复苏,转头,对苏氏说了一句:“嫂嫂,今后你可要多替大哥防着些,我看如此的东宫,可不特洁净啊……”
稚奴闻言,倒也感觉不无不成之处,只是道:“不过父皇的性子与大哥普通急。如许事情,还是不好直接说与父皇听的好,不如请王公公代为告之,大哥觉得如何?”
“大哥!”
太极宫。
“你呀你呀……说话越来越像你大嫂……”承乾含笑点头。正说着,就见太子妃苏氏含怒走来,一见稚奴也见,这才愣了一愣,松了怒颜,上前笑道:
这般三分娇嗔七分俏叱,稚奴不知看了多少回,常常都为之心动,然却再不现在夜这般,叫人意动情摇,难以矜持。
……
他渐渐地停下了脚步,痴痴地看着。好半晌,都回不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