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您若至心对待凤郎,那就请你务必保下凤郎,切莫再做那胡涂事了。现在,凤郎之性命,已如风中飘摇之烛火。统统,只看你如何为事了。”
无忧面前,立即闪过一个鲜艳无匹,神情傲岸的女子来:“记得,不是齐王那边的大婢么?”
“是。”
淑仪淡笑:“前朝旧事不成追,现下,本宫只是齐王妃罢了。至于识得那凤翎簪花,不过是因为,当初世民哥哥打造此物时,恰是向本宫寻了昔年皇祖母(独孤皇后)得赐于皇祖父的一枚凤翎花络,才命匠人依样制作的。”
世民现在,远征在外,公公李渊得知大喜,亲幸承乾殿,并把这个粉妆玉琢的孩子,定名为承乾。
武德二年,庆春大典。承乾殿内。
淑仪泪如雨下:“但是……但是……”
尹氏?
无忧起家,缓缓而行。淑仪也不该,只痴痴地看着她的背影。俄然,起家泣道:“若不是你,他的老婆本该是我!”
“哼,元吉这小子,也不知打的甚么主张,竟然偷偷摸摸地把这个女人,献给父皇了!明天早朝时,听闻父皇已经以她有孕之由,将这个女人封了婕妤了!”
“就只要这些了吗?”元吉轻问。
不止一次,淑仪想过。如有朝一日,本身见了这个女子,该做何言语,行何态度。
又是好一会儿无语,淑仪终究主动开口道:“姐姐此来,但是为那尹氏之事?”
“是啊,你我晓得,大哥也晓得,此女本是杨广身边的人。但是那又如何?父皇看来,杨广已死,一个女人,又能鼓起甚么风波?何况,她又怀了父皇的子嗣。”
无忧只觉心口蓦地一冷:“但是此女是……”
心下却已然定了主张,明日,是该与齐王妃见个面了。
元吉站在后花圃里,痴痴看着齐王妃杨淑仪独居的那幢小楼上灯火。身后站着的,倒是白日里,淑仪与无忧见面时,淑仪身边的一名陪侍。
无忧直视于她,道:“mm,恕姐姐直言。姐姐身在国公府时,便已知mm于夫君,多加照顾,更知mm情意。然毕竟天意弄人,姐姐固然故意倾慕mm,终不成得。故而,姐姐但请mm,今后还要念在当年情分上,务必莫断了我等情分。言至于此,姐姐告别。”
无忧心口蓦地一沉,强笑道:“凤郎,你真是个傻子。大哥现在已是太子,又怎会不明白,这谁当皇后,谁不当皇后,满是他的主张呢?再者,我们都晓得,当年那史世令,底子就是杨广派来构陷我们的小人。所说的话,又如何可托呢?”
无忧睡起,披衣而至,看他穿得薄弱,又取了件大氅与夫君披上,才道:“凤郎有苦衷?”
是要让这孩子,秉承乾坤么?
陪侍点头,道:“王妃娘娘只说了这些。”
是夜,齐王府。
他的心底,一阵阵悲惨。
齐王府后花圃中,齐王妃淑仪为主,秦王妃无忧为客,两妯娌,面面而坐。
“虽不常见面,却情意相通,这便可了。”淑仪笑。
世民木然坐于桌前,看着面前酒杯。
但是本日得见之时,却俄然发明,本身竟对她,生不出任何痛恨来。
元吉站在后花圃中。看着淑仪窗口的灯光,终究燃烧。紧紧地握紧了拳头。
本来该当是一片欢语歌乐的,但是现在,却俱是一片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