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宰虽心存疑虑,但还是坐了下来,瞥了一眼那奕局后,笑道:“佑王这又是何意?老夫公事繁忙,佑王若想与老夫对弈,不如在太原府待上几日......”
“本来如此!”李浈作恍然大悟状,望着王宰脸上不经意现出的那抹对劲,李浈倒是俄然开口说道:
蓦地,远处马蹄声骤响,亭内青年起家负手而立,毫无神采的脸上跟着马蹄声的靠近也变得愈发笑意实足。
“文饶公对浈说过,使君用兵莫测,唯独对朝政之事、同僚情面极其讨厌,正如前几日,使君早知浈来了河东,却始终不肯露面,若浈心胸歹意,本日这太原城怕是......”
“这佑王也忒荒唐了些,竟在此处搭了座亭子!”
“哎,使君多虑,浈本该进城拜见使君的,只是......”说到此处,固然四下无人,李浈还是探到王宰耳畔低声说道:“情势所迫......情势所迫啊!”
李浈倒是轻叹一声,轻描淡写般地说道:“使君倒是慧眼如炬,只是朝廷里那些人又有几个能如使君普通呢?”
副将王勉轻声问道:“佑王本该前去河西,此时却率军兵临太原城下,意欲何为?”
王勉闻言赶快禁止道:“使君莫要粗心,听闻这佑王乃诡诈之辈,倘若中了他的埋伏......”
紧接着又将一枚棋子推到王宰面前,“第二道旨意是几位宰辅的意义!”
“想必论恐热便是那白子了!”
“哦?”李浈嗤笑,点头叹道:“那使君觉得......浈不吝担搁十数日的路程来这河东道,就真的是为了与使君在太原城外下这一盘棋么?”
亭是最粗陋的四角凉亭,高不敷丈,亭外一马,亭内一人,外加一盘吵嘴弈局,便再无他物。
王宰微微一笑,道:“此时白子仿佛已在黑子包抄当中,但白子另有转机,若黑子强攻,则白子必孤注一掷,反倒是胜算难料,此时黑子宜行宽攻,以管束白子为主,如此百步以内白子必输!”
王宰又瞪了王勉一眼,道:“此地放眼三五里以内一览无余,你觉得他能在那边设伏?!”
“哈哈哈......”王宰大笑,“既然如此,佑王便莫要言他直抒胸臆吧!”
言罢,李浈大笑,王宰倒是不明以是,只口中干笑了几声,问道:“佑王此言何意?”
李浈倒是不急,指着那棋局道:“若使君执黑,看此局如何?”
恰是河东节度使,王宰。
王勉顿时噤声,王宰抬眼看了一眼远处那亭子,口中冷哼一声,策马迎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