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大唐西域少年行 > 第十六章:钟鼓响彻大唐春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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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不时传来噼里啪啦的爆仗声,马璘也临时放下了心中郁积的不安,沉浸到欢畅的节日氛围中,跟着步队渐渐走过了皇城和宫城之间的横街,然后从宫城正门承天门东边的长乐门进入了大内。

太极宫前广场上,人群乱涌。马璘起跳的时候,四周除了那一圈奇特的人,其他都纷繁向四周跑,恐怕被跃起的马璘砸伤,混乱的广场上倒是立即呈现了一小片空位。

“敢问懦夫大名?”锋利的嗓声响了起来。

“外松内紧,这步地安插的不错,只是卫士身上少了点杀气。”马璘内心念叨着,同时两眼张望着,想辨识身形找到熟谙的火伴。可在密密麻麻的人群中找人实在是太难了,马璘找了一会儿,也只能跟着越来越麋集的步队的随波逐流了。

艾妮塞和赛伊夫丁跟在队尾,尚未走进长乐门。艾妮塞对大唐天子的宫殿也非常感兴趣。她只听来太长安的使者描画过唐朝大内的金碧光辉,可她老是思疑,这个天下上莫非另有比家属宫殿更壮观、更标致的处所吗?来了长安以后,艾妮塞不得不承认,长安要比大马士革宏伟多了。艾妮塞看着淤积在长乐门前的步队,急的不可。

“北庭马璘,真懦夫也!某记着你了!”圈子中的傩翁挥了挥手,在军人的保护下,持续向北走去。然后就闻声嗡隆隆的开城门声。被马璘称为“公公”的人对这个称呼仿佛并无贰言,也并没有再和马璘说甚么,只做了个揖就从速跟着军人们走了。

军人们喊了三声以后,城墙上俄然亮起了一片火海,无数卫兵举着火把站在了城墙上,广场人惊骇的人群俄然感觉面前一亮,不由自主地伸脱手想去挡住亮光,奔驰的行动就慢了下来。

马璘大力蹬脚,一个旱地拔葱,跃起了两尺多高,向下落的物体飞去。在马璘身后,有一圈戴着鬼怪面具的人将中间两个戴着傩翁、傩婆面具的人团团护住,雪亮的横刀映着灯火收回闪闪寒光。在这一圈人的前面,有一个戴着牛头面具的人正在悄悄向后撤,马璘在空中瞥了那人一眼,刹时感受有些可疑,但孔殷当中也顾不得细心机考。

“速速止步!速速止步!”城墙上的卫士伴着长矛敲击城墙的节拍齐声呼喊。人群中的北庭牙兵也立即共同城墙上的卫士拦住惶恐的人群。人群终究渐渐静了下来,空中上到处都是各式百般的面具和鞋子。

城墙上的龙武卫喊道:“大内东、西、南诸门除承天门外皆开,驱傩结束,诸位列队出宫。”

“多谢公公!某乃北庭牙兵队正马璘。”马璘不卑不亢地答复道,怀里还抱着从空中接住的小郎君。

马璘过了长乐门以后,只见到处张灯结彩,将本就残暴的宫墙和城楼打扮的仿佛瑶池。广场上各种青面獠牙的“妖怪”,则和瑶池构成了庞大的反差,好像西王母的瑶池里闯进了一群阎罗殿的小鬼。

艾妮塞一边胡想着太极宫的景象,一边揣摩着:“我回到大马士革以后,得给父亲讲讲在大唐特别是长安的见闻。”这个动机方才萌发,艾妮塞内心就如好天轰隆普通生出了别的一个动机:“我还能回到大马士革吗?”

男人一声令下,庇护他的一圈军人立即复苏过来,一起大声喊道:“龙武军,止住人群!!”中间还异化一丝锋利的嗓音。男人身边戴着傩婆面具的人却始终一动也不动,对外界的喧闹置若未闻。

夜色愈浓,承天大街上驱傩典礼却更加热烈,很多里坊的庭燎里堆放着截得整整齐齐的竹节,竹节里则塞有硝石。火苗越烧越旺,竹节里氛围砰的一声迸溅出来,让四周守岁的男女长幼高兴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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