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湜呵呵笑道:“好着呢!他们也很惦记你,我来潞州前,他们二人还专门丁宁我,必然要我替他们多敬你几杯酒呢!”
法场设在潞州城南门外的弦歌台左边,因白宗远犯的是大不敬之罪,故而斩首后还要暴尸旬日,以起到震慑结果。
“崔大哥,前面另有很多事要费事你呢,这潞州司马、长史的职务,到时候你都得帮我拿下来,需求多少钱,尽管吭气便是!”
十月二旬日,崔湜一行达到潞州。
这一日,崔湜闲来无事,在驿馆的客房内信笔挥毫。
“如何?崔大哥,有题目吗?”张宝儿反问道。
“没有题目,崔大哥,归去后可别忘了代我问他们好!”张宝儿似想想了甚么,笑着道:“对了,崔大哥,前次的事情还没有感激崔大哥呢,今晚我宴客,专门感激你!”
“甚么事?”崔湜惊奇道。
“哟,崔大哥,写字呢!”
封丘举头走进法场,脸孔刻毒似冰。他让犯人跪成一个“圆”,然后站立罪犯身后,严阵以待。
崔湜从未见过如此杀人场面,非常余兴未尽。
这是封家绝活。封家报酬练此绝招儿,多是从七岁抡刀,练肘功。封家人的肘力都很棒,用双肘支身倒立,能撑几个时候。撤除肘力,还要练眼力。练眼力是为了瞅准下刀之处。因此封家人与人扳谈,三句话未完便要看人家的脖颈数次,这叫习性,很可骇。以是左邻右舍很少跟封家来往。封家人赶集上店,也极少有人上前号召。
崔湜是吏部侍郎,除了完成皇上交代的任务,另有考查潞州大小官员政绩的职责。梁德全等人谨慎服侍着崔湜,恐怕有一点闪失。
“宝儿!快来看看,我题的这几个字如何?”崔湜顺手将羊毫搁在桌上,朝着张宝儿招手道。
“封丘?就是阿谁行刑的刽子手?”张宝儿瞪大了眼睛,敢情崔湜是给封丘写的匾。
……
“哦,我当是甚么事呢!”崔湜不觉得然道:“这斜封官都是密码标价,只要掏得起钱,谁都能够仕进,你出了钱我也是举手之劳。再说了,潞州的法曹参军也就是个八品官,好多人还看不上眼呢!”
十月二十三日,崔湜亲身监斩白宗远等五名流犯。
崔湜一声“斩”字方才落音,只见封丘如飞似箭,如同一只红色的粉蝶,刹时飘绕一周。眨眼工夫,五颗人头已堆积中间,同时咂嘴,同时睁眼,同时悠然瞑目。
“就是王守一任潞州法曹参军一事!”
“没错!”崔湜点点头道:“我传闻封家数代充当刽子手,从未出过不对,甚感佩服,故而想为封家题块匾!”
“你还别说,到了最后,这潞州刺史的职位,我也要费事你呢!”张宝儿漫不经心道。
达到潞州的当日,崔湜连夜检察了卷宗。
这时候,人们方听到五声有挨次的“呼”声,只见五柱鲜血交叉喷开,构成素净的梅花图案,而汇拢在一起的五颗人头,恰成花中之“蕊”。再看五个罪犯,早已被别人的鲜血染个透红,溶解在“梅花丛中”。
“潞州司马、长史?”崔湜眼中暴露异彩:“宝儿,你的胃口还真不小,看来你是筹办将田中则和施敬之都要撤除了?”
次日,崔湜亲身审判了白宗远。固然白宗远拒不招认,但人证物证俱在,铁案如山。终究,崔湜还是毫不踌躇挥笔点了包含白宗远在内的五名流犯斩刑。
行刑的刽子手姓封,名叫封丘。
封丘一脸淡然,见礼谢恩后,回身拜别。
“没题目,只要不是潞州刺史,其他的官职应当题目不大,包在我身上了!”崔湜拍着胸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