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经常住到隔壁去吧,”丁夫人抿了口水,不急不缓地列举起曹丕的“罪行”:“先前把卉儿送来,就躲到隔壁去,卉儿那孩子藏不住苦衷,来回拆台,真当我看不出?另有你,才过晌午就心急火燎地出了门,这还不较着么?”
固然丁夫人已经将话挑明,任昭容进门时还是心悸不已。
芙华轻柔地垂目,轻声道:“在房里,已经歇下了,女君还是请回……”
任昭容不敢深想,微浅笑着问向丁夫人:“您都晓得了?”她吞吞吐吐的,内心没由来地严峻。
她的语气如同一阵轻柔的风,软软糯糯,令任昭容顿生烦意。
丁夫人冷不丁一句,令任昭容懒惰的神经又刹时紧绷。她讷讷道:“我……总要与他告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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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在此时,房里传来一阵脚步声,曹丕不知在何时闻声下榻,皱着眉走到了房前。许是因为这回有人服侍了,他身上的外套尽数撤除,大冷的气候里,只着一件轻浮的单衣,带子也系得松松的。
丁夫人伸展了眉头,语气悄悄的,浑不在乎任昭容与曹丕的干系。
芙华仍低头跪在地上。
任昭容脸上一热,道:“没故意急火燎,若真是心急火燎……就不消过了晌午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