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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夫人沉吟半晌,道:“快则半月以内,慢则一月,到时正礼会送我们出城,然后直直南下,到扬州豫章郡,那边有我的旧识。”
他还想说些别的甚么,可又怕吓着了她,不敢再诉说他幼年时萌发的旖旎遐想。
她的语气如同一阵轻柔的风,软软糯糯,令任昭容顿生烦意。
任昭容回到家中时,丁夫人在跟一其中年人议论着如何将这座宅舍让渡。不久,丁夫人就与那人谈妥,且将人送了出去。
“我总不会带着你四周飘零的,”丁夫人作势睨了她一眼,又挂上了那副似笑非笑的神采:“本不流露给你太多,是不想让你奉告丕儿。不过,想必他现在也晓得我们要去哪儿了。”
恰在此时,房里传来一阵脚步声,曹丕不知在何时闻声下榻,皱着眉走到了房前。许是因为这回有人服侍了,他身上的外套尽数撤除,大冷的气候里,只着一件轻浮的单衣,带子也系得松松的。
芙华轻柔地垂目,轻声道:“在房里,已经歇下了,女君还是请回……”
“是她本身要跪的,”曹丕神采比她还差,硬邦邦地说道:“何况,她会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