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白了,这一桌酒底子不是甚么朋友想要来见地甚么案首,而是张父早就设想好了的。
方先生奇特的看着陈凯之,俄然脸拉了下来:“你走!”
陈凯之本要回绝,吾才师叔减轻了语气:“师叔已经给人打了包票,你如果不去,师叔就无地自容了。”
陈凯之上前,正待要作揖,可看到了为首的人,脸就拉了下来,这不是张如玉的爹吗?
陈凯之憋红了脸,长长吐出一口气,翘起大拇指:“弹得好,此音只应天上有,人生可贵几次闻。”
方先生捋须,红光满面的模样:“不过你的师兄,很有才情,最爱琴棋书画,前次,为师将你那《男儿当自强》也一并寄了乐谱去,你师兄惊为天人,凯之啊,他又来索要琴谱了,你说这个家伙……哎……”方先生摇点头,叹了口气:“一点儿也不想想自家的师弟作曲有多难,为师要峻厉的攻讦他,不过……如果凯之新作了甚么曲,先弹给为师听听,为师编练为谱,送你师兄开开眼界,也是无妨的。”
他含笑对陈凯之道:“出门在外,最紧急的是场面,你现在是案首了,可不能让人看轻,师叔雇肩舆,也是为了你好。你看,朋友们来了。”
方先生一曲弹罢,喜滋滋的看着陈凯之:“凯之,如何?”
“啊……”陈凯之古怪的看着方先生,终是苦笑作揖:“门生,告别。”
张父名叫张成,名字很浅显,却也是气度轩昂,等陈凯之微楞的工夫,他已上前一步,热络的道:“我与凯之是老了解了,不必多礼,哈哈,吾才兄,这一桌酒,便是专候凯之这位案首来的,凯之,来,我来举荐一下。”
方先生顿时暴露遗憾的模样,悻悻然道:“啊?本来如此,你师兄如果得知,必然非常遗憾。”
卧槽,如何感受本身后娘养的,我来谢恩,师父你提师兄做甚么?
却见一艘画舫靠近了栈桥,吾才师叔领了陈凯之上船,陈凯之尾随厥后,到了画舫上,这画舫上筑有小楼,此时早已有一桌人围坐在此了,陈凯之还没有文人雅士的憬悟,来不及赏识这里的美景,内心却全放在劈面而来的肉香上。
陈凯之悻悻然告别而出,谁料在这书斋外头,吾才师叔一向探头探脑,见陈凯之出来,吾才师叔顿时收敛起贼眉鼠眼的猥亵之色,倒是板着面孔:“凯之来看你师父了?”
方才还心旷神怡,转眼之间,陈凯之下巴都要落下来了,雇肩舆的是你,装逼的是你,装阔老爷的还是你,你特么的让我付钱?
陈凯之内心不太请愿,道:“师叔,做东的是谁?”
溜须拍马也有罪?竟然还上升到了品德的题目了。
“……”陈凯之这时候忍不住要感慨了,恩师还真是用心良苦啊,想要骗我的曲子,兜了一个这么大的弯子,他想了想:“门生迩来只顾着复习功课,没有谱曲。”
蹭饭吃,实在还是挺镇静的呀。
方先生显得很欢畅,道:“昨日你师兄来手札,也在问你此次测验的事,现在你中结案首,是你用心苦读的成果,为师正要修书给你师兄报喜呢。”
话说这份上,陈凯之只好点头,告别而去。
吾才师叔捋须,含笑道:“走,上轿。”说着,自是钻进了轿里,后轿的轿夫压了轿,请陈凯之出来,方才起轿。
吾才师叔道:“故交罢了,你休要多问,早晨留着肚子便是,到时我来请你。”
陈凯之中午将晚餐一道做了,叮咛无极热一热吃,这才蛮不甘心肠出去,看到外头两顶肩舆的架式,也不由咋舌。
文明圈的人套路深啊,明显就是想套我的新曲,这……又是绕了一个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