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凯之愣了老半天，回过神来，忙道：“门生万死。”
话说这份上，陈凯之只好点头，告别而去。
内心如许一想，便听到了笑声，船楼上的来宾俱都站起，热忱的和吾才师叔酬酢打着号召，光怪陆离，陈凯之一时看不清这些来宾的面孔，只等笑容可掬的吾才师叔道：“凯之，来见一见诸位长辈。”
次日一早，陈凯之便去拜访方先生。
方先生冷哼一声：“归去面壁思过，甚么时候作了新曲来，给为师看看，为师如果对劲，便谅解你。”
“……”陈凯之竟不知该如何是好。
吾才师叔捋须，含笑道：“走，上轿。”说着，自是钻进了轿里，后轿的轿夫压了轿，请陈凯之出来，方才起轿。
秀才是该进府学的，不过那是一个月后的事，陈凯之倒也不急，想着天气不早，该到中午了，无极固然勤奋，可做的饭菜倒是味同嚼蜡，便吃紧回家。
欢畅个毛线。
陈凯之上前，正待要作揖，可看到了为首的人，脸就拉了下来，这不是张如玉的爹吗？
这肩舆坐着，挺舒畅的，陈凯之坐在轿里昏昏欲睡，等下了肩舆，陈凯之落地，却发明这里水光山色，心旷神怡，此时是傍晚，霞光落在粼粼湖水上，金光粼粼，远处的山峦倒影在湖中，投下了庞大的暗影，带来了些许荫凉，陈凯之认得这里，这是玄武湖，虽是在城郊，华灯初下，湖面上画舫穿越，竟是热烈非常。
陈凯之本要回绝，吾才师叔减轻了语气：“师叔已经给人打了包票，你如果不去，师叔就无地自容了。”
文明圈的人套路深啊，明显就是想套我的新曲，这……又是绕了一个弯子。
吾才师叔捋须，风淡云轻的道：“不过戋戋百文，不过我没带钱，凯之，你来结账。”
倒是方先生又仿佛来了兴趣，道：“凯之，你来，老夫倒是受了你的开导，作了一曲，你来品鉴一二。”
陈凯之朝他作揖：“见过师叔，师叔也是来见恩师？”
陈凯之也只嗯了一声，一旁的轿夫道：“方老爷，承惠一百文。”
吾才师叔道：“故交罢了，你休要多问，早晨留着肚子便是，到时我来请你。”
张父名叫张成，名字很浅显，却也是气度轩昂，等陈凯之微楞的工夫，他已上前一步，热络的道：“我与凯之是老了解了，不必多礼，哈哈，吾才兄，这一桌酒，便是专候凯之这位案首来的，凯之，来，我来举荐一下。”
他含笑对陈凯之道：“出门在外，最紧急的是场面，你现在是案首了，可不能让人看轻，师叔雇肩舆，也是为了你好。你看，朋友们来了。”
陈凯之憋红了脸，长长吐出一口气，翘起大拇指：“弹得好，此音只应天上有，人生可贵几次闻。”
卧槽，如何感受本身后娘养的，我来谢恩，师父你提师兄做甚么？
我……来……结……账？
现在考中了生员，天然该去谢恩，以是带了束脩，到了方先生的住处，朝方先生面前，拜下叩首，道：“弟子受恩师教诲，受益很多，现在学业略有小成，特来拜谢师恩。”
方先生显得很欢畅，道：“昨日你师兄来手札，也在问你此次测验的事，现在你中结案首，是你用心苦读的成果，为师正要修书给你师兄报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