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怕不管我说甚么,你都不肯意信了,那我做给你看。如果半年后,我不能把世子当作亲人对待。到当时,公主再赶我走……好不好?”
他想说:你不来看我,不跟我说话,我哪有表情养伤?也不想用药,恨不得伤一向不好。
他的头发连续几日未打理,此时只是顺手一束,乱得不成模样。承熹抖着指尖,在他的发梢上悄悄理顺。
治外伤的金疮药不是粉末,而是膏药。指尖沾着药膏涂在伤口上,再用掌心的余温把那药一点点熔开。
承熹抿了唇沉默,眼眶却一点一点潮湿起来。好久后,微颤着唇问:“与我在一起,你有没有感觉委曲?”
鼻尖忽的嗅到血气,她双手悄悄挣了挣,“你放手。”
直到行到湖心亭,前头再没路了,承熹只能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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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俨眸光微闪,当时心中没半点底气,不敢去见她,便想着伤好得慢一点,叫她瞧见的时候会心软一些,别赶他走。
她上前关上屋子,又叫小寺人去烧热水来,江俨亦步亦趋跟在她身后。
如果他充足无耻,怕是还能弄出更严峻的伤,把本身弄个半死也不在话下。
可他浑不在乎,仿佛这伤不在本身身上,却缓慢地站起家,跟在了公主身后。
承熹在他床榻旁守了一夜,到了拂晓时分听丫环来报说皓儿该施针了,这才分开。只是当时江俨昏倒未醒,又如何晓得?
一看便知是做给皓儿的。
承熹咬着唇肉悄悄吸口气,轻声问:“你伤养好了?”
此时公主问起,他哪敢说先前还想使苦肉计的,忙找了借口讳饰:“药太苦了。”
承熹身子一颤,与他脸颊相贴的膝上竟濡湿一片,似有滚烫热泪。
她生来最怕陌生与分袂,此时陌生已起。像刚回长乐宫当时候一样,明显内心有无数话想说,却不知如何开口,心中千言万语,却都堵在喉中。
哪怕内心竖起再高的坚壁,溃不成军也只需一瞬。
承熹湿了眼,不由把这几天想得最多的阿谁题目问出了口:“若他……不喜好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