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说我仪表堂堂的,意义是说我长得周正。”
世人相谈正欢,却听不远处有喧闹声渐渐走近――“子琅兄,鄙人还是感觉‘寒’之一字用得妙。”
文宣帝先头那一场大病固然养好了,可精力远不如畴前,很多朝事都由太子理。宫中印绶、诰敕都筹办好了,眼看着陛下的心机是要等太子加冠后就即位,不知有多少心机活泛的想从公主这里探个路。
先头的两个幕僚垂眸敛目,背面的几个青年还没进宦海,端方学得不精,视野往这边瞥了瞥,定在公主身上不动了。
“大多人都是祝我财气亨通,这我懂,是祝我家买卖做得越来越好。”
近年来太子身边的幕僚大略出身豪门,每三年一届的科举题目也越来越偏,不是死读书就能答得出来的,老臣们渐渐看明白了太子的心机。坐在亭子里的夫人家中都有待嫁女儿,细细瞧了瞧几人,心中天然有些意动,把那首诗夸出了花。
八月十九,是承昭的加冠礼。前一日在宗庙中行了冠礼,本日便是要在宫外的太子府设席。常日承昭多数时候都住在宫里的钟粹宫,宫外的太子府常常闲置,交给下人打理。
几位夫人正惴惴不安,却见公主先前浅浅的笑一霎变得非常明艳,仿佛明灿灿的小太阳似的晃得人目炫,一时都有些怔。听公主非常诚心道:“承您吉言。”
承熹拿着帕子擦了擦汗,本日确切有些凉,可她还是出了些汗。若不是承昭的加冠礼,怀着五个多月的身孕真是一步都不想动的。
“如何了?”承熹不由发笑,哄孩子一样摸摸他的脸。
男客在东面,女客在西面,隔着一座水榭园遥遥相望。
“晓得了。”承熹给他理了理领口的一小块褶,也低声说:“别人说的阿谀话你听着,如果有哪个不长眼的说了甚么不入耳的,你就怼归去,不必顾忌甚么。”
一名夫人面前一亮,出声喊住了人:“这是本年的前三甲?”亭子里坐着的几个小女人缩在母切身后,猎奇地张望着。
在承熹前后下车的几个诰命夫人都等着上前来给公主施礼,驸马爷却一向和公主咬耳朵,只能等在一旁。
这些夫人各个都是人精,发明说公主衣裳都雅金饰标致,公主都爱答不睬的,仿佛不在乎这些。可一旦说世子如何聪明,公主唇角浅笑的弧度就会大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