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妃生生从侯府嫡女变成了侯爷的侄女,她才情边幅都是拔尖,只是现在身份去配皇子,去做圣上的长媳,委实有些不敷看。这些年他们伉俪二人深居简出,极少在人前露面,比整日呆在公主府里消磨光阴的承熹也好不到哪去。
毒害皇嗣、乃至拉拢太医,颠末一番彻查以后,本来这统统都是大皇子的诡计!
皇贵妃和贤妃娘娘却浑不在乎,近些日子宫里没人敢明面议论徐肃这个前驸马,此时听她这么一说,倒感觉有些解气。她们膝下没有后代,从小把承熹当亲闺女一样疼,眼睁睁看她受别人的委曲,实在有些不忿。
淑妃也笑,仿佛真的思虑了一下。忽地忆起方才大皇子妃,淑妃长眉轻颦,神情端庄地叮咛了一句:“承熹你别不当回事,人家本日明摆着是冲你来的。请你过府打甚么亲情牌,你可别一个心软掺杂出来。”
一番话虽不是针对在场的任何人说的,可听来只觉咄咄逼人,听得在场合有人都肃了神采。长辈们尚且如此,小女人们更是低眉扎眼喏喏不语。
文宣帝念在大皇子如何说也是本身的头个孩儿,又年幼无知才犯下错事,想来是受了奸人调拨,对亲生孩儿实在下不了狠手。只好把他身边的近侍十足拷问了一遍,调离了大皇子身边,让外务府换去一批新的,又着太傅好好调♂教。
本日大皇子妃特地前来,在她离席之前统共说了七句话,四句是跟在场各位娘娘和夫人施礼,剩下的三句全与她有关。多年没有来往,乍一见面就作出一副靠近模样,想来心中必有所求。
她偏头深深看了大皇子妃一眼,笑容更是温润:“皇嫂谈笑了,我在这宫里住得风俗,出宫去住倒是累父皇和母后牵念,反倒不美。”
承熹悄悄听着,不知这话该如何答。却听淑妃突地嘲笑一声,声音举高呛声道:“三媒六聘才气为妻!没有父母之命媒人之言就擅自许了人,任她说破天去都做不了徐家的少奶奶!”想起承熹之前跟她说过的那话,当下感觉那话甚合本身情意,厉声又道:“聘则为妻奔为妾,淫奔——为贱妾!”
看着明夫人握着淑妃的手细细看去,神采如有所思的模样。承熹看得心中暖暖,想起本身出嫁后每次回宫,母后也会翻来覆去、细细地看她的手。
她的父皇向来是个仁善的人,做了天子多年真龙气势见涨,可这心性却老是变不了了。父皇一贯倡导行孝重义,而这大皇子幼年时做下的那事儿触了父皇的底线,懂事以后却又残暴嗜杀,更是惹父皇不喜。
承熹笑着应了,率先离了席出了暖阁,临行前还交代了小丫环与承昭知会一声。
暖阁里坐着的世人都静了下来,就连正跟母亲明夫人说话的淑妃都歇了话,一双杏目直直朝这里看来。
至于真正的究竟——承熹与徐肃连相敬如宾也做不到,倒是没有多少人晓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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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显承熹只见过这个嫂子几面,可大皇子妃这么一句话就把她和大皇子划到了承熹的娘家人里头,语气非常靠近。大要看来心机直白,可实际如何样就不得而知了。
他能甘心?承熹自是不信。毕竟她这位兄长这些年在官方博识贤名,也不似甚么循分守己的表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