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黑紫檀茶盘和紫砂茶炉,旁的茶滤、喝茶杯、闻香杯、公道杯、玉蟾茶宠十足都是玉石所制,便是连横放盘中的一枝养壶笔也是玉管的。
“还是别让父皇操心为好。”说到此处,承熹轻笑一声,话中似有讽刺:“父皇那人最是心软不过。我这皇兄心有不甘,如果得了父王青睐,指不定会生出甚么心机。”
比及公主被人领进了内院,行至浮雕夔龙纹的屏门时,便见大皇子妃笑盈盈地迎了出来,右手挽着一名锦衣男人。
只要右上方题着两行字——世人不知东方朔,大隐金门是谪仙。
而江俨虽也是面无神采的模样,可江俨脸上比他多出很多新鲜力儿,看起来比她这皇兄都雅多了。
过了两日,承熹收到宫外来的一份礼,是大皇子妃送的。
承熹忍不住笑了,旁的男人都以雄鹰自比凌云壮志,她只兄长倒自比孤雁。只是想到大雁乃群居鸟类,又一贯被誉为“仁义礼智信”五常俱全的灵物,离群索居如何能是好兆头?
见她盯着那画看了好久,大皇子妃笑得很有深意,提了声道:“这是你兄长前几年所画,我瞧着有些古怪,这会客堂本该放些热烈的,你兄长却恰好中意这幅。”
那男人他行得极慢,比大皇子妃还要慢上小半步,看模样就像是被大皇子妃硬拖着来的。面上也无甚神采,涓滴没有欢乐驱逐之意。石青色交领直裰,腰系双扣玉带板,衣衿袖口都用暗金细丝绣了五爪金龙,雍贵高雅自不消说。
细细看过边角处并未看到印章,承熹心中暗道:想来这是她的大皇兄亲手所画。
江俨游移一会儿,低声问:“公主是要帮他?”
公主向来不说,他便向来不问。
只是他这面无神采的模样竟和江俨有些相像,不好盯着人看太久,承熹又略略看了两眼,却觉此人眉宇之间似有化不去的阴霾,又多年郁郁不得志,平增两分萧瑟。
大皇子妃回想一会儿,才道:“那倒不是。题字的是一名南面来的朋友,他上个月来府中做客,甫一见这画便喜好得不得了,非要你兄长忍痛割爱。你兄长如何舍得?两人还
大皇子妃笑盈盈上前来,挽着她手往熟行,身后被她撇下的大皇子容璟邰冷静跟着,也不出声,仿佛没甚么想与这个mm说的。
“想着你本日便该来了。”大皇子妃温声道:“我与你兄长特地早夙起了等着呢!”
“他被父皇所弃,现在落魄至此,确切举步维艰。只是我断不会帮他。”承熹含笑着点头,见江俨眼中似有不解,她这才道:“能拉他一把,能赐给他这天大恩典的,只能是承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