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见重润郡主步上马车之时,两人倒是一怔。面前的女人只拿碧玉环高高绾了发,一头乌发上再没半件金饰;一身雪青色窄袖骑装,紧贴身上的襟袖处绣着一笔成环规规整整的繁华回纹,斜襟交领上皆以红宝石作扣。脚蹬一双精美的鹿皮小靴,细金丝流苏垂绦,端的是高雅风骚。
唯有当时还是五皇子的文宣帝年纪最小,母家不显,做事儿又迂,远比不上几个兄长机明,朝堂之上无人看好,他天然没敢起这心机。
重润郡主出世的时候,已是文宣帝即位的第三年,裕亲王当时已被调去了东南富庶之地。
先帝又咳了两口血,晓得本身光阴无多,得早早安排好身后之事,也没工夫再长叹短叹,深思着大兴朝如果交在那几个狼心狗肺的手中,不知得成甚么样!当即废了太子的储君之位,下诏把帝位传给五皇子,也就是现在的文宣帝。又亲身脱手清算了太♂子♂翅膀,派精兵把废太子软禁府中,任其心有天大不甘也再抵挡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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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润郡主闭目养神,
皇后深深看她一眼,笑容暖和应了声。
如许算来,重润郡主与承熹既是表亲也是堂亲,她比承熹小两岁,上头有个一母所出的嫡兄将来会袭裕亲王爵。另有个庶兄乃是妾室所出,不受裕亲王待见,此处不提。
裕亲王是文宣帝的二哥。先帝子嗣不丰,膝下只要五子。大皇子早早被立为储君,与年纪最小的文宣帝差十多岁。裕亲王是先帝的第二子,其母出自世家大户,天然与太子干系好不到哪儿去。
文宣帝和裕亲王同为皇子,求的倒是一家令媛,这于朝政来讲本是极其不当的。
更何况都城位于西北与东南之间,两位亲王若想绕过都城接上线极其不易;都城东西两面都有天险隔挡,泛博中原地区又到处是皇家的眼线;二者各自与都城中间更隔着多少兵马重郡,也能停止两位亲王犯上反叛的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