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纳兰家属当中没了梦璃主持大局,也不安宁呐。”禹云岚冷冷一笑,低声道:“老族长虽看似本性凉薄,可对我实是关爱有加,我这番带了这么多人返来,还想着只要一入城中,就会收到她一点儿讯息、一句训话甚么的,没想到那些人另有些本领,竟连她也能蒙蔽了不成?”
不说关长生自去整武备战,却说禹云岚率队进入守望堡中,劈面所见的,自是满城百姓箪壶食浆地夹道欢迎,可有些诡异的是,人群中竟无一官面上的人前来驱逐,倒是有十余骑城防马队远远跟着,与其说是护送,倒不如说是监督更精确些。
斯须安排完营中诸事,林彩诗也换好衣服赶了出来,不过她竟不是归去打扮打扮,反而决计换了一身不知从哪儿弄来的极朴实的草原女子衣服,卸去精妆,轻钗束发,少了很多惊心动魄的娇美,倒是添了非常的素净可儿——禹云岚也不知这小妖精打的是甚么主张,无法地摇点头,便领军起行——待到走远,关长生才揣摩着道:“那纳兰族长是主上未过门的正妻,现在尚自重伤在身,主上却带着林智囊回家,末将深觉得不当,林智囊幼年无知定要跟去便也罢了,却不知多数督为何不出声拦着?”
方剂清悄悄一笑,却不直言,先伸手将他拉回帅帐当中待到四下无人,方才答道:“昨日主上在两军阵前当着数百人的面,决计做了两件事,一件天然是以一当十,立下威名,另一件却更早些,就是他替柳萧风得救今后,别的甚么都不管,独独先去拥抱了这位列战英将军。”
方剂盘点点头,答道:“昨日杨啸大人出寻主上,至今未见返来,必是受命先行一步去草原各处刺探敌情,主上返来以后又传令草原各部将少主送来我军中,这既是对各部的摸索,也是故意想要让修罗军在这些小首级面前立威——而那些想要在草原上一展拳脚的人们,首要的共同目标便是将我们先从星野原上完整抹去,此战已必定不成制止,且他们以逸待劳,交兵起来会比料想中凶恶很多,将军可得细心筹办了。”
“可这列将军倒是个毫不矫情、铁骨铮铮的兵士,保卫星风村一战,主上一开端劝不动鹰翔城来的救兵,单骑打击魔军大阵时,恰是列将军孤身跟随厥后,为其执旗号令,如此英勇,方才终究打动草原兵士,赢下那惨烈的一战。”
听到这话,关长生略微有些不悦,沉吟道:“我等入军之时皆立太重誓,岂有涓滴贰心?多数督这么说,未免有些藐视我等了。”
禹云岚与林彩诗对视一眼,又昂首望了望那座宏伟的法师塔,就听林彩诗低声戏道:“我还觉得塔上会放烟花来驱逐你了,可它静得仿佛都没有人驻守一样,半点儿应有的魔力和灵韵都感受不到,以往我就常在猜想,连秘流法师协会修一座塔起来也得一年多的光阴、而这守望堡里的法师塔前后功课不过半年就已完工,该不会是假的吧?”
关长生应下来,又问:“多数督可知主上几时能回?我还需筹办些甚么?”
方剂清起家扶他重新落座,接着道:“列战英是主上抛给我们的一个契机,此人英勇善战,是主上眼下独一的亲信之人,却一无家世,二无背景,他所能够报效主公的,便只要那一腔热血罢了,并且他技艺根底早已定型,此生修为最多不过只是地级——以是他的存在,既是修罗军与主上之间需求的桥梁,又对你、对我们这儿统统人都没有任何威胁,实是修罗军副帅的不二人选——本日此议由将军你亲口提起,主上感激在心,今后也必定有所回报,待他们返来,关将军可要对列将军好生关照,让他早日融入军中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