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胜蹲的坟场在半山腰,凹地中隆起个小山包,水泥砌的坟头几近一人高,坟沟里青草一片,却碾得很光滑,一块几平米的尼龙纸粉饰着一堆物事,不是很多,明显是张胜和刘桂花的行李。刘桂花象到家一样号召我们坐下。我们席地而坐。张胜指着坟沟那一边说:“你们不嫌我们碍事,就蹲那边吧!有几小我要,我没承诺。我和你桂花姐,嘿嘿!恩爱,可不想别人当电灯胆。你们不一样,是我兄弟。”
“卖艺?有哇,杂耍不就是艺吗?”
刘桂花看我们的眼神,羞得面上飞红,啐了张胜一口说:“你别听他扯谈,蔡兄弟你们曲解了,我们哪有甚么恩爱,就是他这个死脸皮的,时不时……”刘桂花顿住了,又瞥我们一眼,怕曲解更深,咬着牙委偏言下去:“就是抱着我睡,偶然还亲个嘴的。”
张胜搓了搓手说:“那里有牢固的处所啊!就是坟沟,常常也有争抢的。强者为王,住这类处所,凭的是力量。不过兄弟你不要担忧,你和弟妹心肠好,我认了你们。早晨跟我们在一起吧!谁也不敢惹你们。”
我和石榴放声大笑。能够设想,这类处所,闲杂人太多,那里是男欢女爱的场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