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中一张巨大非常的帅案上,摆放着文房四宝、笔架镇纸,一方墨玉的砚台足有一尺见方。明黄的袱面下盖着印合,这就是用景隆帝御笔亲书刻成的“戍边大将军”印玺。

在这天寒地冻,风雪满盈的时候,却有一支马队,沿着冰封的山路,艰巨地来到帝国最西北处的一座城池,惠远。

永嗔骑在顿时远远了望,虽是夜里,但大街上每隔未几远,便有一个军士,身佩腰刀,手执长矛,钉子似的站在那边,目不斜视,严肃非常。

一时来到行辕门口,只见一面铁杆大纛旗高矗在辕门外边,微弱的北风中猎猎飘荡的纛旗上挂着一幅缎幛,用蓝底黄字写着六个斗大的字:戍边大将军韩。

本来这少年朱紫不是旁人,恰是当今景隆帝的季子——怡春宫淑妃所出、天赐贵胄的十七皇子永嗔。

“山之高,月初小,月之小,何皎皎。”

因提笔又在信尾添了一句诗,看时写的倒是:

他们的后边威风凛冽走着的便是大将军韩越。

这些羽林卫和侍从跟了永嗔两个月,晓得这位十七皇子固然对外人高冷,对底下人倒是嬉笑怒骂无所不至——非常好相处的。

这些羽林卫都听闻过熊瞎子的短长,就是又打虎豪杰,等闲也不敢招惹熊。

随即三声号炮响起,韩大将军在亲兵的护持下,走进了议事厅。

韩越那猖獗的目光,与众军士隐含鄙弃的目光汇在一处,冲刷着永嗔那由身份带来的光环。

莲溪也不抱怨没人来接了,与众保护嘀嘀咕咕,笑谈起传闻中韩越的趣事儿来。

永嗔揣动手,靠在暖和的马腹旁,眯眼讲戏,“这一出破楼兰,说的就是韩越当初跟着父皇亲征,以少胜多,夺回惠远城的故事。戏里那柔兰王问‘前面带领浩繁人马冲过来的是谁’,他中间的将领就答了,听好了……”

他拉弓射箭,飞过郊野,射穿仇敌。

他本身呵着因写字冻得发红的指骨,笑道:“秦小哥这背用来写字正适宜。”

莲溪打水来,嘲笑道:“那姓韩的甚么玩意儿?跟着皇上打过几场仗,就这么不把人放在眼里了?”

永嗔一下子惊醒过来,披衣而起,往外看去,却见喊声起处,几十名装束整齐、甲胃光鲜的军将,上百名身穿号衣的兵士,排着步队,快步跑向中军行辕。

他牢骚道:“爷,照我说,这惠远城的韩将军竟是个白痴。我们千里迢迢赶到北疆,多么不轻易。这都到了城门口了,那姓韩的也不晓得来接一下——不求他亲身来接,起码派小我吧?我们过怀朔的时候,那武将军可会做人多了……”

这一小队马队来得特别,他们身上的服色与本地人也迥然分歧。

韩越在帅案前坐定,说了声:“众位请起。”他带着一丝冷竣的浅笑说:“本日调集众将前来,是为了通报两件事。一,圣上特谕,让十七皇子永嗔到军前效力。此事你们晓得了吗?”

像是倒春寒,又像是寒冬未去。

这韩越倨傲也好,无礼也罢,天然是他有勇于如此做的本钱底气。

韩越带兵在此,屯田戍边,关头还是放在“戍边”二字上。

“国法?”永嗔想起在行辕前,众军士见了他毫无反应,一等韩越出来却齐齐跪下,嘲笑道:“这北疆地界,韩越就是国法。”

祥宇守在永嗔中间,他是个沉稳的性子,多少看出点端倪,安抚道:“都中来信,明早便来了。”

永嗔点头不语。

大夏景隆帝三十一年的初春,气候不但没有和缓起来,反倒更加寒峻。

永嗔坐在右首,听了韩越这话,幸亏他是本性子宽的,只暴露个意味不明的浅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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