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还是同平常一样,一家人凑在一间屋做活儿。夏颜把打告终的丝线一根根理顺,按色彩分类好。何大林把东西匣里头的锉锯刨拿出来,将上头的锈迹都擦拭洁净。

景福斋里人声鼎沸,跑堂小二一叠声报了菜名,梅记教坊的小伶人在台上唱着花鼓戏,夏颜赏了个银锞子下去。

“容不下?我何曾如许说过?”夏颜怒了,双手紧握成拳,本身固然对青丫的呈现感到不适,可也没在理取闹要撵人走,当下有种被冤枉的委曲,咬了唇道,“罢了,你只当是我自个儿作妖!”

夏颜把毛氅上的浮尘掸掉,又细心核阅了合缝边角,闻言头也不抬答道:“织锦庄的葛老板,托我做件样衣,他家买卖出了不对,我顺手帮一把。”

甫一回身,就见青丫站在门口望她们吵架,双手紧紧扒着门框,一张小脸白愣愣的,见了夏颜看过来,立马扑通一声跪下:“女人不要撵我走,我会勤奋做事的,灶上的活儿我都会,红案白案也……”

“手脚齐备的人,何为还要人这般服侍,”夏颜收回目光,把洗洁净的小衣裤一并晒了,撇了嘴道,“你莫不是沐浴还让她搓背?”

本日约了葛中谈事,夏颜掐了点要出门,临行前见青丫打了热水,拿着梳子在何漾房门外探头:“少爷,现在就梳洗吗?”

用饭时桌上氛围有些闷,何大林舀了一勺腌辣椒和进云吞汤里,呼啦啦喝了个热乎,见劈面两个小的都有些食不知味,一人夹了一片熏肉道:“一家子过日子,总有牙齿磕着舌头的时候,以往你俩也常拌嘴,怎的这回就僵了脸呢。”

青丫赶紧爬起,回厨下揭锅炒菜,何漾紧盯夏颜的房门,又瞥了眼风中扭捏的毛大氅,也回屋将房门紧闭。

青丫探出头来,见了夏颜,有些缩手缩脚走出:“女人,您回啦。”

夏颜让开了身子,深吸一口气平复表情:“是,吃味了。穿衣梳头如许的贴身事儿,就不能本身做么?”

夏颜闭了闭眼,对她挥挥手,又独自去前头了。

夏颜把手里的东西递给他,掌柜的谨慎接过,收到架子上,再陪夏颜一同遴选书册。

“哟,夏老板,好久不见您跟何家大郎来逛了,我这儿另有本《训诂》替您留着呢,这就匀给您?”掌柜的弓着身子柔润说道。

“你先去做饭罢,用完饭再一并梳了,记得取那块乌色包头。”

何大林趿拉着鞋吃紧忙忙出来,见了院子里还跪着的青丫,眉头直皱:“一大早的闹腾甚?饭都吃撑了?”

“谁要撵你走了!”夏颜怒急顿脚,扭头望了望何漾,又转头看看青丫,只觉着这两人不成理喻,负气地回到屋里去了。

青丫返来了,粗布夹袄搭在胳膊肘上,踮起脚替何漾解开了罩衣扣子,脱下衣衫后替他把洁净衣裳换上,又哈腰帮他把裤脚上的灰尘搓掉,抬开端道:“少爷,现在就替您梳头吗?”

青丫有些怯生生地应了,夏颜见她这个缩相就有些烦躁,正了神采道:“我又不会吃了你,何为这般怕我。”

夏颜瞥了他一眼,没理睬,又把衣裳翻过来晒了。

青丫擦灶台的手一顿,缩起手脚轻声答道:“回女人的话,我之前是在苏家做事的。”

何漾脸微微红了,作势要来捂她的嘴:“你这丫头忒没遮拦了。”

“夏老板,多亏您从中周旋,才解了此次危急,”葛中点了两道清蒸细菜,又点了一壶好酒,挥挥手让小二走菜,自家端起酒杯敬道,“想不到方岱川竟亲身出面接待,夏老板公然名不虚传。”

没想到夏颜此次去开口借货,竟然轰动了方家掌门人,还整治了酒菜宴请他二人,对于夏颜开口的数量,连眉头都没皱便欣然应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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