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盛延,后背已被盗汗打湿,强抵着圣上愈发明显的冷意,全然心机地盯着那只落在桌上灰蝶,灰扑扑的色彩,到处可见的胡蝶,却让当朝最为风景的三品侍卫拿不定主张。
砰――燕皇一掌拍在龙椅之上,大怒:“如何,你不喜,旁人就要顺着你的意吗!”
逸阳公主前面的话成心为煜王摆脱,但这前面的话倒是众臣的心声。
固然那只胡蝶被林子朝可巧惊飞,但谁知还会不会出不对。外人只知王爷厌蝶,却不知王爷实际是怕蝶。只要有胡蝶近身一尺,王爷便会满身生硬,心悸有力。这一缺点只要他和诸葛先生才知,是何原因,王爷本身也说不清。方才不是王爷不肯起家,而实在有力支撑,能在席间对峙如此,已是极限。
盛延被此事一惊,赶紧松开握在剑柄上的手,瞥了眼煜王后,起家检察林子朝。
世人都记得三年前,恪王谋逆,圣上大怒,抄家盘点达两百余家,斩杀人数达一百之众。整整五日,燕都城内,风声鹤唳,草木皆兵,午门外的地砖被鲜血感化的红色至今尚未褪去。
本日如此多的变故,饶是见惯风波的盛延也不知该如何是好,这会不会是王爷的叮咛?
号衣之下,越崇的手越握越紧,一双眼睛缓慢的扫视了周遭,脑海中快速的回想着这几日来的密折,逼宫夺位、篡权夺位这几个字不知怎的跳了出来。难不成煜王已经胸有成竹,埋在暗处之人正等候着他的一声号令,便将本身拿下?想到煜王在军中的声望,以及手中近三百来人的都护营,再想着安贵妃方才的话,沉寂了数年的杀意在燕皇身上重现。
“领罚?哼,这就是你的态度吗?”看到席间的侍卫已经换做全新的面孔,燕皇挥袖而坐,诘责着煜王。
就在世人觉得煜王还是以沉默应对之时,煜王竟开口,只是声音有些发紧:“韩相所言甚是,儿臣自当领罚。”
燕皇沉默半晌,叹了口气:“你啊,就会拿别人当借口。”说完命世人起家。
“……是。”
“回,答,朕!”三个字,不容违背。
现在天子一怒,无人敢想结果是何?
正在这严峻时候,只见一人直直倒下,砸翻了桌上的食碟酒杯,一地狼籍。
世人听此,反应不一,有人暗露忧色,煜王已违了圣意,现在又来个小厮给圣上添堵,煜王有难喽。有人也为煜王担忧,绞尽脑汁想着得救之法,树倒猢狲散,没了煜王,他们也没了背景。
常广书看在眼中端起酒杯,却又悄悄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