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统统管事真如账目这般做得那么都雅,那是沈家的幸事,如若不然,恐怕这里题目小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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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后天就查,你看这事如何办?”
等人都走后,方天林顺手拿起一本出入总账,开端计算利润率。帐做得再标致,有些东西却没法袒护。不是他以小人之心妒君子之腹,一帮跟沈家干系不深的新进主子,又没仆人家看着,一点私心都没有那才是怪事。
做买卖不过就是低买高卖,进价高于市场价,卖价低于市场价,一次两次都属普通,十次八次,乃至多数时候都是如此,要说此中没点蹊跷,谁信?
“丁管事,你来讲。”方天林指了指桌上的几页纸。
丁管事不清楚方天林这是何意,他也没多问,直接领命而去。
方天林昂首扫了他一眼,丁管事当即不敢再游移,三两步蹿到桌边,拿起小册子开念:“黄管事于*年*月*日,跟外人通同,将货色以低价卖出,从中谋得好处费百两以上,又*日,高价进货,将超越实际采买代价部分归入私囊,合计五十两往上……”
措置完这些,方天林并没当即放人走,众管事心都惴惴,恐怕另有后招在等着他们。
最早彻查的是铺子账目,铺中货色首要来源是自家船队,另有少部分购自其他商行,条目虽多,幸亏记账时候不长,查起来倒也快。
“黄管事,从公中贪墨千余两,张管事八百两……汪海、徐江……为各自管事打保护,以从犯论处。”
见有人出头,底下立即有人拥戴。
看着纸上内容,丁管事不由盗汗涔涔。
“没甚么,就是感觉老不见沈家两位爷,内心有些不结壮,可别是出了甚么岔子。”
他们都清楚记得,前几天刚查过帐本,账目根基无误,独一的一些出入也是一些鸡零狗碎的条目,触及金额相称小,谁也想不到被贪食的数额竟然有这么大。
方天林朝身后摆了摆手,陈队长当即动员部下保护,将刚才说到的那些触及金额大,死不改过之人全都扣押起来。
“瞎担忧甚么?丁管事之前不是收到过沈家来信吗?沈家可没置我们不管。”
“我就不畴昔了,货色遵循之前那样措置就成。”方天林不欲参与此中,他不成能耐久待在这边,还是不掺杂出来比较好,“明天让他们歇息一天,后天把各管事和帐房都叫到这边,记得带上帐本,我要好好查对一下账目。”
方天林喝着茶,慢悠悠地说道:“你们有甚么想说的?不说可就没机遇了。”
有几小我手都不由自主攥紧,要不是被袖子遮住,恐怕早就露陷。
沈家船队分红两拨人,一拨是船工,也就是卖力开船之人,另一拨则是买卖人,尽管货色买卖,不睬其他。
见状,方天林不由笑了。
方天林眯了眯眼,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他从怀中拿出一本小册子,顺手扔在桌上:“丁管事,你给大师念念。”
管事们哪会甘心束手就擒?可惜,这些人舒畅日子太久了,力道只比手无缚鸡之力的墨客强上那么一点,那点抵挡对于练习有素的保护们而言,跟挠痒痒也没多少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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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俄然提及这事?”船长侧过甚,目光对上大副。
“船长,这么长时候,方老爷他们都没露面,不会是把船队给忘了吧?”大副站在船舷上,看着底下人不竭忙进忙出,冷不丁这么问道。
“老爷,船队泊岸了,正在卸货,您看?”丁管事收到动静,忙禀告给方天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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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黄管事等人方天林会如何措置,逃过一劫之人谁都不敢过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