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纸上内容,丁管事不由盗汗涔涔。
方天林昂首扫了他一眼,丁管事当即不敢再游移,三两步蹿到桌边,拿起小册子开念:“黄管事于*年*月*日,跟外人通同,将货色以低价卖出,从中谋得好处费百两以上,又*日,高价进货,将超越实际采买代价部分归入私囊,合计五十两往上……”
沈家船队分红两拨人,一拨是船工,也就是卖力开船之人,另一拨则是买卖人,尽管货色买卖,不睬其他。
“但愿如此。”
“都散了,丁管事留下。”
“老爷,空口无凭,定是有人眼红谗谄,老爷可要为小的做主啊!老爷这么贤明,定不会被这等凶险小人所乱来。”黄管事声泪俱下,光听他说,还真让人感觉他受了天大的委曲。
从公中薅羊毛一事,很多管事都不陌生,固然各自大责一摊买卖,却也不成能一点都没发觉到,只是这量实在是出乎世人料想。
方天林喝着茶,慢悠悠地说道:“你们有甚么想说的?不说可就没机遇了。”
方天林费了点时候,将利润率从高到低排好。只是如许,当然没法肯定是否出题目,但他能够派人出去探听行情,再从各个管事口中旁敲侧击,详细细目能够没法体味,大抵上总差不离,出入如何也不至于太大,如果相差太多,恐怕这内里十之八~九有猫腻。
很快,议事厅上只剩下方天林跟丁管事两人。
成果倒是出人料想,统统账目竟然都能对上,这还真有点意义。
“没甚么,就是感觉老不见沈家两位爷,内心有些不结壮,可别是出了甚么岔子。”
方天林眯了眯眼,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他从怀中拿出一本小册子,顺手扔在桌上:“丁管事,你给大师念念。”
最早彻查的是铺子账目,铺中货色首要来源是自家船队,另有少部分购自其他商行,条目虽多,幸亏记账时候不长,查起来倒也快。
丁管事不清楚方天林这是何意,他也没多问,直接领命而去。
见有人出头,底下立即有人拥戴。
方天林不为所动,他的确没有现成的证据,但以上列举出来的条目,只要往少了算的,生了贰心的管事们实际从沈家吸的血只会更多。
有几小我手都不由自主攥紧,要不是被袖子遮住,恐怕早就露陷。
虽则方天林给管事定的月银不低,但那也过不上大族老爷的糊口,见利眼开倒也不是让人那么难以忍耐,毕竟这些人也是半路进的沈家,对沈家并没多少归属感。
一桩桩一件件,详细到让人发毛。
“再说一次,坦白从宽,死不认错罪加一等。”
措置完这些,方天林并没当即放人走,众管事心都惴惴,恐怕另有后招在等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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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状,方天林不由笑了。
“是,老爷,我这就去办。”丁管事本身没犯事,自是没甚么好担忧的,至于其别人,他也不清楚。统统账都是各管各的,只要不是肆无顾忌亏空沈家财帛,明面上不重视普通也看不出来。
管事们哪会甘心束手就擒?可惜,这些人舒畅日子太久了,力道只比手无缚鸡之力的墨客强上那么一点,那点抵挡对于练习有素的保护们而言,跟挠痒痒也没多少不同。
“船长,这么长时候,方老爷他们都没露面,不会是把船队给忘了吧?”大副站在船舷上,看着底下人不竭忙进忙出,冷不丁这么问道。
“丁管事,你来讲。”方天林指了指桌上的几页纸。
余下那些出错较轻的,方天林倒是没有过量究查,只要将洞穴给弥补上,就给他们一次改过改过的机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