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晏动了一步。
那人明显没想到他如此狠绝,身形有一瞬的迟缓,当即被伤到了手臂。
“退!”
曾经也是玄天门、乃至统统修士中叱咤风云的人物,现在竟也变成这般模样。
玄凛朝他伸手,表示他交出金印。玄晏含笑着点头,后退一步。
“实在,我早就不想苟延残喘了。”
“行了,这里不是闹脾气的处所,快随为师归去。”
清鸿起家,波光潋滟的眸子荡出一缕寒光。
四周已经暗淡的火光俄然熊熊燃起,诸人皆骇退一步,不知究竟有何变故。玄凛亦是惊诧,再定睛看去,本来悄悄躺在玄晏掌心的金印飘浮而起,金线熠熠然,仿佛玄天门万物,皆连累此中。
玄晏笑着,自怀里摸出了千机剑穗。玄凛下认识地扶着剑首,再看向玄晏,才真正认识到情势倒霉。
玄晏似是不解,掂了掂金印,问道:“这究竟是多么宝贝,能让贼人大费周章地脱手?”
跟着他的脚步,阵法也在挪动,并且缓缓收紧,将玄凛围在阵法当中,让他不得脱出。海长老不筹算插手,却不筹算放弃这个绝佳的机遇。玄天门的五行大阵可贵启动,想等下次,不知要比及何时。
这是他天纵奇才的十四师兄,最最特长的剑阵。
这小子,开起窍来比谁反应都快。
玄凛窃喜,却听玄晏凉凉地笑。五行大阵光彩灿烂,蓦地刺眼,没法直视。澎湃的灵气自四周八方涌来,狠戾地压迫着他,逼得他膝盖一弯,呕出一口血。之前交缠纠结的金线沉上天下,玄铁匕首脱脱手心,顷刻间化出万千幻影,遮天蔽日。
“师父给我的道名,该当是玄晏。”
此时是深夜,众弟子都在开阳宫内,天枢宫前空旷寥寂。玄凛看他横着疤痕的脸,有点不舒畅,暗道下次收徒,还是得考虑面貌。
空中上氛围生硬,空中相斗的两人却有了成果。拿着金印的黑影力战不敌,携着金光而坠。另一人紧追不舍,直奔金印而去。
他手掌微微颤抖,五指缓缓合拢,将金印握紧。
隐元宫的西南边向,是玄天门的庙门。
连续有保卫弟子赶到,灵净宫世人也到了大半。见太极金印在玄晏手里,海长老有些绝望,语气还是平和:“幸亏未让贼子夺走,贤兄可收了个好徒儿。”
隐元宫与洞明宫在玄天门东边,与天枢宫等殿堂隔着宽广的山壑。除了个别修为高些的,敢飞身畴昔,大部分弟子们迟疑不前,只敢贴着狭小的山路渐渐挪动。
太极金印被那人抛向空中,清鸿看着反向逃脱的人,判定将金印留给玄晏,追向那人。
他的亲传弟子幽幽看他一眼。
玄凛俄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保卫弟子晓得此中短长,先上前的几个都被挡了返来。玄凛心急如焚,正要亲身上阵,海长老不着陈迹地搭在他肩上,手指微微用力:“贤兄何必心急,让弟子们练练手,也是好的。总归在玄天山上,贼子跑不掉。”
玄凛不成遏止地颤了一下。
不知是哪句话触及内心,玄晏一怔,眼中红色翻滚,沉寂。
太极金印白玉为身,小巧小巧,不测的轻。
剑阵悬于头顶,随时能够斩下。玄晏轻笑,好像梦境中的喃语:
玄凛皱眉:“不过是件掌门信物,约莫是洞天大会让人瞧见了,起了贼心――行了行了,快给为师吧,把稳贼子在旁窥测,又让他抢走了。”
三道影子缠斗不休,身法轻巧敏捷,令底下诸人叹服。灵净宫世人专注于他们过招,唯有玄凛心焦不堪,朝着保卫弟子吼怒:“愣着做甚么!还不快上!”
海长老嗯了一声,有些迷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