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悄悄关上了门。
玄晏瞟他一眼,清鸿巴巴地凑上来,对他奉迎地笑:“师叔别活力,我来看热……呸,我不是来看热烈,只是看看那晚放的火如何了。”
玄晏略一思忖,皱眉:“那晚清敏带人走了,是你在背后偷袭灵净宫?”
云岳苗条的手冷不防往他前襟探去,见他没甚反应,心内狂喜。
玄晏一时震惊,云岳却觉得他是还没缓过神来,持续哄他:“我是云门大弟子,我看上的人,在云门不会有性命之虞。好人儿,我这般心疼你,你便从了我吧?”
前次到过的殿堂中黑漆漆一片,独一的几盏灯也翻倒一地,四周都是交兵过后的狼籍。他遵循影象中的位置翻找一阵,却没有找到金印。
“玄凛老头儿,我师父的位置,坐着可还舒畅?”
玄晏与人胶着时,隐元宫前,俄然起了另一番变故。
要制住玄凛,先要制住他的门徒,再要借助外力压抑他。不然以他现在的修为,很难单打独斗地将玄凛拿下。
一想到今后的完竣日子,他就忍不住直咽口水。
玄晏敏捷回身,跃入隐元宫深处。
“停止!”
他气势骇人,于无声处震惊民气。
清鸿笑得欠揍,忽而密意款款地朝她一眨眼:“怎地是胡话了?你是不是忘了,当年你是如何……”
清敏直愣愣地看着他,俄然对玄凛道:“师父,您之前不是杀了他吗?!”
或许是突遭攻击,玄凛不放心,将金印带在身边了。
地上横着很多黑衣尸首,亦有很多玄天门保卫弟子受了伤。玄凛站在重重保卫以后,面色乌青。
玄凛平静下来,朝清鸿皱眉:“师侄,你莫要悲伤了,大师兄已经不在了,节哀顺变。”
冷不防冒出个清鸿,海长老已经淡定很多,号令门下弟子临时不动,尽管看戏。
隐元宫殿堂深处俄然窜出黑影,海长老一振,俄然上前大喊道:“何方贼子!”
清鸿眼神亮晶晶的:“天然是我。好不轻易把两只狗牵到一起,怎能不下饵,让他们狗咬狗?”
清鸿站在屋顶,长身玉立,一条三指宽的清光飘浮于手掌之下。他眯眼笑着,意犹未尽地舔舔溅在唇角的血。
玄晏紧随厥后,与那人在隐元宫内四下追逐。
对方身份不明,灵净宫诸人亦是摸不着脑筋,不敢松弛。
玄晏皱眉,还想说甚么,被清鸿禁止:“师叔,万事俱备,机不成失。玄凛老头儿兵变,用的也不是气力。何况他已经对你起疑,还能比及何时?”
好不轻易找到本性子对他胃口,修为也不错的。这等人物,就该圈在云门,陪他好好玩。
并且看这手感,身材也不错。
清鸿轻笑,扯着玄晏衣袖不放:“师叔你委实是朴重惯了……他几个门徒都被我们剪除,连那几个记名弟子都闭门不出,恐怕殃及池鱼。何况有灵净宫挡着,为何不趁机放把火,让玄凛老头儿好好享用?你该不会还想着在统统人面前,堂堂正正地戳穿他吧?”
殿堂内静了一静,玄晏握紧了匕首,猛地踢起灯盏,飞向声音来处。对方也不含混,身形一变,回身便往外逃去。
开阳宫在玄天门西南角,温馨而偏僻。他甫推窗,便瞥见内里冲天的火光。
清鸿在寒冰牢关了那么久,为何修为不退反进,还进到如此可骇的程度?
秦石还是背对门口,看不见脸,估计睡得正熟。不过,就算他醒着,以两人目前这不尴不尬的状况,也不会与他说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