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行商嗤笑一声,道:“揣着明白装胡涂!你家薛道长呢?!”
罗行商发了话,又指了小我与她同去,苟氏不敢不从的,赶紧往衙门去了。
她一口气道了这么多,罗行商听着有些晕,不由问她:“你是她何人?实话说来!”
罗行商连声道否,袁松越默了一默,不由抬手撑了额,思考起来。
她定是回了家中,再转而去的武家。
袁松越面色更加阴沉了,他做了这一番安排,本觉得手到擒来了,未曾想到手的人却飞了,说不气,天然不成能。可他却沉得住气,当下半眯着眼睛,将此事来回想了一遍。
苟氏的公爹,也就是薛云卉的二叔薛世历,现下在涿州知州部下做个幕僚,好歹也是端庄身份,又是举人出身,提及话来,比苟氏这妇道人家清脆多了。
她如许一说,罗行商当即明白了过来,本来此人是薛家女的二堂嫂苟氏。
当初他父亲要为他定下薛家这婚事,他便不甚看好的,若非他父亲怕他被岳家压抑,又想为他娶个知书达礼、灵巧和婉的,也不能看上薛家女。
袁松越坐在里间,只将外边的言语听得一清二楚。
为首一人恰是不知真名的罗行商,他带了四五个仆人,快步往薛家来了。小孩子见了这阵仗,都吓得躲到一旁,不敢说话。
可儿家是侯府的小爷,便是用自家嫡出的女人配,那也是攀附。他们薛家除了薛云沧反对这门婚事外,其别人都无有多言。
罗行商不由又惊又喜,面上却不露半分,道:“算你识相,晓得甚么,快快说来!”
那她去武家又是想做甚么?
“来者何人?”罗行商拿了气度,问道。
他们笑闹着,一转眼,就瞥见几个陌生男人,呈现在巷口。
苟氏闻言,没当即回,却踌躇了一下:“侯爷当真能放过民妇一家?民妇家真和她没干系!”
侍从转过屏风,附在罗行商耳边传了话,那罗行商便朝着苟氏道:“妇人家不好出面,去叫你公爹来吧。”
他哼了一声,悠悠道:“只要你家没犯事,天然不究查的。”
谁知阴差阳错,这婚事到底没成。但是现在,人家重归高位了,却来讨个说法了。
袁松越禁不住皱了眉,刚想点了人再去刺探一番,就见下人过来禀报,说有个妇人一起跟了过来,说是晓得薛氏女的行迹,特来奉告。
这倒是成心机了。
罗行商止住了苟氏的告饶,室内有些寂静,半晌后,袁松越招手喊了一旁的侍从,低声说了句甚么。
罗行商一听,另有甚么不承诺的?当即就把这红喜叫了出去。这丫头更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当下颤抖着,把她趴下薛云沧窗外闻声的,俱都一五一十道来了。
苟氏一行带着二叔薛世历返回的时候,袁松越正不急不躁地坐在雅间饮第二道茶。
薛家的冷巷口,还是有两三个孩子跑着打闹,叽叽喳喳,无忧无虑。
薛世历心下转了好几次,直接被领出来见袁松越的时候,已又几分思虑了。
去武家了?她家下人如何得知?
薛云沧倒是清楚武百户的为人。本身落魄时正因武百户援救,才有厥后的机遇,为了感念他的恩典,他求娶他家女儿,便是现在袭了爵位,也未曾忏悔半分。
苟氏听了,只当他承诺了,再不踌躇,赶紧道:“民妇的丫环红喜方才去他家借线,不巧正听到他兄妹二人在房里说话,说的恰是去武百户家的事!红喜就在门外,侯爷不若让她出去发言!”
这苟氏传闻是那欺软怕硬的做派,定是晓得薛家女获咎了侯府,恐怕扳连自家,这才过来拿了薛家女的行迹,同她自家抛清干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