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牛忿忿站到一旁。
众袍哥趁机起哄。
麻耗子想起,郝老六腰间别着的盒子炮,恰是夺自武岳阳的。I734
麻耗子想不出成果,懒很多费脑筋,脱了衣服,借着夜色保护,拍浮爬到船上。船舱中喧闹的叫唤声远远传出来,麻耗子避过值守巡查的袍哥,蹑手蹑脚靠近船舱,从木板间的裂缝向船舱中窥视,见到内里灯火透明,五六个男人正喊着行酒令大吃大喝。麻耗子咽了咽口水,四周寻觅一番,见船舱中没有找到撬棍、铁锤等东西,倒是四周散放着刀枪棍棒。他不敢逗留,顺船帮拴船锚的缰绳下了水,游近中间的另一艘船,又顺缰绳悄无声气地爬上去。
铁牛道:“再这么放它靠近就来不及啦……”
郝老六在这很多兄弟面前,哪肯掉这个面子,顿时气恼,骂道:“你算个甚么东西!那几个通缉犯就在这七星山上,你带得走么?”他啪地将火把摔到江中。
铁牛迈开长腿,紧走几步,直接跳到另一条船上去。郝老六不动声色地站在那条船的船头。
“老六!”老崔想拦住郝老六,连连冲他使了几个眼色。郝老六冷哼一声,回身回到船舱。
麻耗子浑水摸鱼,趁乱从鱼网下钻出,到船舱里摸了几把短刀裹在袖口。撬棍、铁锤和东洋钢锯这三样东西他一样也没找到,只要斧子勉强能够当铁锤用。麻耗子抓住机会又溜到一个木箱上面,揣摩着撬棍和东洋钢锯该去那里寻觅,不经意间从木板间的裂缝瞧到郝老六走进中间那艘船的船舱。
“莫慌莫慌!呐,是你喊的不是?咋了嘛?”先前从船舱出来喊狗娃“招子放亮些”的那袍哥站了出来,铁塔普通低头喝问道。火把的亮光映照在那人脸上,麻耗子从鱼网中瞧得逼真,此人不是那叫作“铁牛”的袍哥又是谁!
“那另有假?”郝老六笃定道。
三桅大船船头站着一伙儿头戴大盖帽,斜挎武装带,肩后背着中正式步枪的军警模样的大头兵,此中最前面领头模样的警官生得肥头大腹,他身后没有背步枪,只在腰间别着一对儿盒子炮,此人威风凛冽地叉腰而立,听到郝老六喊话,鼻孔喷出一股气,说道:“郝兄弟,咱家哪晓得你们袍哥的暗语呀?如何,连兄弟也不熟谙了么?跟兄弟打上哑谜啦。”
麻耗子从这几人的只言片语入耳出,这些袍哥守在江口,是制止有人登陆。但是他想不通,袍哥干吗搞这么大的阵仗,竟布下这么多人。这上百人的体例范围,都够建议一次小型战役了,莫非有甚么权势要参与己方与袍哥的这场胶葛不成?
“差人好了不起么?”
“哎哎哎,莫推莫推!莽绰绰的慌个啥子呦……”
众袍哥这才重视到远处驶来的那条张满了帆的三桅大船。
“传实话出来可不把脸皮都丢到外婆家去喽!你娃本身动脑袋想想!你们不晓得,郝老六他们堂口全军出动,几百号人,踏着黑漆漆的夜,点了火把,漫山遍野地去搜,才将这几个间谍抓到。这事瞒住别人,可瞒不过我,我熟悉的好几个弟兄,都拜在郝老六的堂口内里――郝老六就在那边的大船上,不信你本身去问!”大鼻子中年男人瞪眼道。
老崔难堪地咳了两声,冲曹队长道:“本日老六身材不适,还望曹队长大人有大量。”
“此话当真?”曹队长道。
“这船可不小,有三根桅杆。你撞得沉它么?再说你晓得对方是哪个?”郝老六怒斥道。
“他烂泥扶不上墙的货,懂个屁!我们这十来条船有没有一百人?不还是严峻兮兮地
郝老六内心嘀咕:“你比狐狸还要夺目扮啥子含混嘛!”他不善扯谎,不假思考地承认道:“是有这档子事。当日这几个通缉犯就是我抓到的,被他们扎死的那两个,也是俺们智永堂的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