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同起,凤凰于飞。
在血鹰和黑龙的围歼包夹下,方才那只浴血噬人的凤凰,翼断爪折,垂垂变得支离破裂。
在浴火凤凰呈现的那一瞬,双翼凌云、举头探爪,将紧随而至的金帐卫包裹。
另一部分西流军,则以唐书城为首,身披血甲、身材壮硕的魏破军为右翼,身着云纹莽龙铠、星眉朗目标棠无愁为右翼。
一声高呼,烈烈铁血迎大旗,苍茫鼓声映四野,唐书城手中长枪横扫,劲气狂烈,数十名包抄着唐书城的龙城军将士直接被震飞,而后,唐书城一跃站立于马背之上,染血的长枪高举,大声道。
被北莽雄师围困的西流军队,以唐书城为中,以残存的流字营、黑甲军、白马骑为核心,敏捷裂变成两部分。
唐笑风看着城关上还是安静自如,仿似万事尽在指掌间的女子,不由出声问道。
朗然清越的声音,穿过刀剑腥风,超出尸山血海,飞过烈鼓雷音,清楚地响彻在每一小我的耳畔。
“那就看看你的黑龙快,还是我的凤凰快。”
“战事可败,西流关可丢,但西流城,毫不容失!”
城关上的楚倾幽眸光熠熠,没想到黑水骑的统帅竟有如此定夺,放弃了近在天涯的血凤和两败俱伤的筹算,而是扑向已即将崩溃的西流军前锋。
“包抄?”楚倾幽嘴角微扬,似笑,似讥:“现在不是他们包抄我们,而是我们包抄了他们。”
“哼,自寻死路。”
“甚么?”
号角苍茫,鼓声壮烈,金戈铁马相映耀,本或能为这辽远阔莽的荒漠增加上几分活力,但不断如缕的戚戚腥风血雨,萋萋哀嚎残叫,如无数的冤魂野鬼抽泣,平增了几分阴冷萧索。
“先生无需担忧。”
他固然老了,但他还是是当年阿谁提笔三尺三,可谋天下三万三的周学礼,可一时失落,可一时自怨,但毫不会放弃。
本来被北莽金帐、黑水两军截断翅膀,被龙城军拖住的凤凰,沐浴血火而再生。
“这……这……”
西流军前锋在白马骑冲出后,分化作两股,并行而出,枪戈凛冽,刀剑锋寒,如同利爪。
“伤其十指,不如断其一指吗?好谋断!”
“倾幽,现在、现在该如何是好?”
半晌后,周学礼本是暗淡的双眸中俄然出现出一抹精光,铁血如芒,璨如星斗,决然道:“便可鸣鼓出兵,万要将丧失降至最小。”
龙城军如鹰,择人而噬;黑水军如龙,盘山可裂。
“传令,龙盘……”
楚倾幽轻笑着,语如闲云清幽,却又似高山巍峨,沉稳而令民气安:“我们不会败,天然,西流也毫不会失。”
“都是老夫的错啊!”
周学礼摇点头,却不知该说些甚么,是责备,是痛恨,或许都有,但这类抱怨责备的话,对于他这个饱读圣贤书、自夸为贤人后辈的读书人而言,却如何也说不出口,欲责人先省己,己不省又何故责人?
摆布两翼动,中军也随之缓缓而动,当摆布两翼与中军汇应时,一声凤啸冲天而起。南边有鸟曰凤凰,非梧不栖,非甘泉不饮,振翅九万里,其鸣若钟,可浴火而生。
刚绞杀完金色猛虎、浑身浴血的凤凰,双眸圆睁,血翅展开,振翅而行九万里,冲向苻融地点的龙城军,竟然比以速率著称的黑水骑还要快上几分。
见到包含董彦在内的金帐卫全军淹没,莫于声旋即命令窜改方向,避开浴血傲啸的凤凰,全军冲杀向与苻融交兵的西流军前锋。
“传令,凤凰变……”
“变阵,凤凰于飞……”
是绝望,是愤恨,是有力!
前有天鹰噬人,后有黑龙盘山,堕入龙城军和黑水骑包抄的西流军,一刹时竟变得岌岌可危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