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悲不分善恶,众生划一。”老衲人轻声笑道:“诸位施主,可否恩赐贫僧一口水,一口食,一些香火灯油钱?”
不过北莽女帝这手,也实打实为北莽的百姓做了很多功德,免除了其风沙游离之苦,为一些妇孺老幼供应了居住之所;再者而言,这些城池也是一个杰出的补给救济点,可觉得游牧部落供应物质补给救济。
“我北莽崇佛,自是大家信佛,虽不敢说心中不时有佛,日日礼佛,但每逢斋戒祭日,也都会上山礼佛参拜一番。”酒楼老板轻嘿了一声,说不清是得意还是调侃。
“是非因果说报应,慈悲善恶说划一,借善恶,种弓足,如是我闻,如是我说!”
有城池,天然催生了一批买卖人,本地的小摊小贩,外埠的行商货队,来往不断如缕,颇不输于南边唐楚之繁华。
“贫僧度苦海循环,远道而来,九天未食颗粒,可得施主恩赐一口饼吃?”老衲人慈爱说道。
“阿弥陀佛,诸位施主都信,那为何独独不信这慈悲?”老衲人宣了声佛号。
当然,在很多人看来,北莽女帝所谓的定民于居,除了有效仿唐楚文明、改良牧民的糊口外,更多的启事在于节制北莽百姓,无城无家逐水草而居的牧民,就像是野马,不那么好节制;而有了城池,就能将大部分人限定于一地,给这些野马套上缰绳,便于节制办理。当然,这些城池,将来也能用来作为北莽举兵南下的补给重地和站点。
“这碗茶算是我恩赐给你的了,还不快滚!”
不过因为唐莽之战,这些天以来,外埠的商旅货队为战役所阻,赤峰城比之往昔清寂了很多,外人也比较少,多数为清一色的北莽凶戾男人。
苦寒之地多英豪,女子亦能登大宝,北莽女帝燕碧霄,有的不但是才气,另有向南征服天下的壮志大志。
“老衲人,谁说我们不信慈悲,这凡是有乞丐贫弱相求,我们皆心生哀怜,都会恩赐一二,帮扶一二,这莫非不是我佛说的慈悲?”人群里,一众读过书的人回嘴道。
北莽崇佛,特别是北莽女帝即位后,敕封烂柯寺那位被世人尊称为人间佛的神僧为国师,封烂柯寺为国寺后,佛教就成了北莽的国教。
北莽女帝未即位前,北莽各部各帐之间各自为政,并不同一,大部落倒是有钱有人来修建城池小镇,但因为北莽人道格暴躁好战,各部各帐之间经常会产生战役,城池常常会易手别人,天然没人情愿操心劳力地运营劳什子城池,以免为别人作嫁衣。小部落则是逐水草而居,居无定所,于他们而言,城池如樊笼,反倒不如一顶帐篷来的有效便利。
老衲人摇点头:“小善大善都是善,并无轻重之分。”
闻言,老衲人并未活力,还是驯良地笑笑,将净水倒进水壶里,道了声谢,回身走向劈面一座都丽堂皇的酒楼,对着门口看热烈的酒楼老板,道:“贫僧度苦海循环,远道而来,一起行来钱物用尽,可得施主恩赐些许香火灯油钱?”
“天然都信!”围观的百姓先是一愣,继而不假思考地回应道,他们信佛,求佛,多数求的就是一个身后不堕天国苦海,往生极乐。
老衲人笑着,洁白苗条的眉毛跟着其笑声,泛着轻柔的流光:“既是信佛,贫僧敢问诸位施主,信的是甚么,渡苦海循环,还是因果报应?”
赤峰城是一座大城,繁华却不老旧,其为当年北莽女帝即位后新建的一座城,不敷二十年,就像现在的北莽女帝燕碧霄一样,年青而有生机。
当老衲人身披鎏金功德法衣浅眸浅笑入城,一笑而流光逸散,如见我佛慈悲时,统统人都下认识垂下了头,以示尊敬。老衲人轻宣了声佛号,渐渐走向一个卖饼的小摊子,双掌合实,轻笑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