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近中午,门外俄然传来鼓噪之声,白城排闼来到前院,只见院里很多人进收支出,搬来了米、面、油、茶等利用之物,扛来了几箱女儿家穿戴的金饰衣物,这些人也不说话,放下东西,扭头就走。
白城笑道:“这位红鸾星君投胎的不是别人,恰是你家小婉。”
说罢,白城回身长笑拜别。
崔老一愣,问道:“十一郎,却不知喜从何来?”
这三家道门到此以后不但不要百姓的供奉,反而悬壶济世,施粥舍饭,毫不鄙吝财帛,只是一力劝人入教,两年下来,青羊府上高低下,无不与这些道门靠近,反倒是白城来时借宿过的九仙观,虽在此地传道百年,却已阵容大不如前,被这三家道门比了下去。
白城微微一笑,说道:“刚才在院中,博元兄已将后果结果说与我听。却说前几日,博元兄门中的师长俄然梦到前辈祖师下凡,言讲天上红鸾星君偶犯天条,被罚转世为人,投胎到我青羊府,祖师爷说,天上一日,地上一年,此事已畴昔十几天了,想来红鸾星君在尘寰也已长成,故此特来提示后辈弟子,接引红鸾星君重入道门。”
两人刚一进屋,崔老便上前拉住崔博元,连声问这是如何回事?
崔老夫紧紧拉着白城问道:“十一郎不要开打趣。”
一语惊醒梦中人,崔博元顿时觉悟过来,转头又哭丧着脸看着白城,说道:“十一郎,如果如此,我却如何给父母说这事。”
据白城所知,这些道门的道众之间,相互也不来往,只是偶然候碰到了,师兄师弟的称呼一声。
崔老夫眼神苍茫,问道:“这却与我有何干系?”
这几件事情,白城细想之下,都不是一时半刻所能办结,故此也不心急,放心在崔家住下,白日里在街上闲转,晚间回房运转心法,弹压神念,数日下来,感觉脑清目明,精力畅旺,便是几日不眠不休,也没甚么感受,只是此法,停顿极缓。白城估计,起码要四五年的工夫,才气强大心神,构成武道心念。
白城一笑:“我何时骗过令尊?二哥如何晓得小婉不是红鸾星下凡?莫非有神仙给二哥托梦说过她不是红鸾星不成?”
按白城本来打算,城中环境已经查访的七七八八,便要去找城中守将表白身份,但白城此时心中另有几件事情放心不下。
二来柳青山信中说,事如不成,让他远遁他乡,白城虽对飞星门无甚沉沦,但他毕竟是名义上的掌门大弟子,将来的掌门人,承诺过白铁寒要照看飞星门,故此不肯一走了之,想要办好此事以后,再回门中一探究竟。
小婉刚才听他们几人对话,说本身是星君下凡,只感觉人间之荒诞莫过于此,此时兀自没回过神来,呆呆说道:“我不识字...”
颠末两年传道,这些道门虽名声不显,但已树大根深,呈尾大不掉之势,江放鹤当日派下任务,要本身来此将这些道门逐出,若非是不体味此地真相,便是别有用心。
中间白城见他进门,便让小婉先进屋,轻声对崔博元说道:“如果我所猜不错,这些东西只怕是师父差人送来的。”
自从那日卢剑山差人送来利用之物后,便再没跟崔博元提过此事,白城这几天早出晚归,每日里推着那车山货在城中游走,与贩子当中三教九流之徒闲谈,没几天工夫便将青羊府的环境,摸了个八九不离十。
白城哈哈一笑,打断崔博元的话,说道:“既然没说不是,那万一是呢?”
白城从怀中取出那本《乐空阴阳法》,指着经籍说道:“如此大事,怎敢打趣,祖师爷连星君在天上修行的道法都送了下来,说星君只要能修行此法,便能早日回弃世庭,经籍在此,莫非能是假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