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郑飞虎久在衙门,见惯了江湖人物,晓得这些人多是不拘末节之辈,故此也不惊奇,反而哈哈一笑,说道:“白少侠公然是少年豪杰,仪表不凡,小人来前,府台大人曾亲口交代,如果白少侠在此,请一同前去赴宴。”说完,伸手将另一张帖子递出。
听到动静,白城对着清机道人苦笑说道:“倒是小弟扳连师兄了。”
王管家面有苦色,说道:“道长还是别问了,诚恳说我家大人也不知为何请道长前来,实在,本日并非是他聘请二位来此,而是另有其人,只是暂借我家大人府衙一用罢了。”
王管家说道:“道长客气了,只是此事小人并不晓得,大人叮咛让小人在后门等待道长与白少侠来此,其他事情,小人一概不知。”
王管家安排两人坐下,又号召下人奉上茶水滴心,方才退下。
郑飞虎进书斋时已瞧见白城,见他一身蓝色道袍,闷声坐在一旁,本觉得是观中弟子,便没有理睬,此时听他说话,才晓得是白城。
两人正在静坐,俄然听到有“铿铿”的铁甲碰撞之声传来,半晌以后,一名中年将官走入花厅,此人身高七尺,满面虬髯,一身明光铠,身披一条玄色披风,腰挎一把横刀,手中持着一条玄色铁链。
清机道人也熟谙此人,赶紧将他搀起,笑道:“郑捕头不必多礼,一起辛苦了,先安息半晌。”
清机道人轻叩茶碗,说道:“青羊府知府姓娄,四年前来此任职,此人向来不喜多事,与我也是平常之交,现在他离职期近,却俄然召你我前去,只怕此中必有蹊跷。”
清机道人沉吟半晌,说道:“郑飞虎虽推作不知,但他还是泄漏了些许风声,以他对师弟的称呼来讲,只怕娄知府并不晓得你已拜入九仙观,如此说来此事恐怕与…”
清机道人与白城闻听此言,相互对视一眼,便不再说话。
两人来到花厅,见花厅当中空无一人。
白城一怔,他与官府中人素无来往,更何况对青羊府人生地不熟,实在不晓得知府找他何事,但他向来好爽,也不推委,伸手接过帖子,说道:“既然府台大人有请,小弟必当前去。”
门外脚步声传来,道童九如前来禀报,说道:“青羊府知府派人送请柬,说是请师父去府中一叙。”
半日以后,马车由青羊府北门进城,穿过两条大街,径直来到知府衙门后门,此处早有一名王姓管家等待,见清机道人与白城来此,赶紧将两人请到花厅候坐。
九如回身出去回话,半晌以后,一名差人大步踏入斋中,此人二十八九岁的年纪,一副夺目强干的面相,身穿一身蓝底官衣,斜挎一口赤红色刀鞘的腰刀,脚踏薄底官靴,见到清机道人,一揖到底说道:“青羊府三班捕头郑飞虎拜见观主。”
郑飞虎从公文袋中取出两张请柬,递上此中一张说道:“府台大人有要事与观主相商,特地派小人前来,请观主三今后前去府中一叙。”
送走郑飞虎,清机道人与白城又回到书斋。
白城心中有些迷惑,问道:“师兄可与这位知府熟悉?”
东风正暖,花开正艳,自从白城来到九仙观,斯须间已经畴昔七八日,白城趁这几日将玄龟堂周边的几处景色都走了一遍,趁便去九仙观的别院看望了一次小婉,九仙观到底是道观,女子在此始终不大安妥,清机道人已早早将小婉送到别院去了。
几人无事,又在书斋闲谈了一会,闲谈之时,清机道人言语中摸索,刺探知府相召所为何事,郑飞虎也只推说不知。
最后几日,清机道人还安排观中羽士用心值守,防备玄龟堂猝然发难,但连续数日都不见动静,便洒下人手去青羊府城刺探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