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月悄悄俯下身子,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卢剑山神采骤变,随即面露苦笑,闭目等死。
青月目光渐冷,口中并不答话。
不过半晌之间,屋中情势大变,卢剑山被擒,青华道人身故,只剩白城、青月两人站在当场。
白城手中提着乌金匕首,瞧着青月,笑道:“卢剑山已是囊中之物,师兄也不必急于脱手,小弟另有件事情要就西席兄,待师兄说了再脱手不迟。”
白城见他躺倒,不慌不好将他周身要穴一一点中,两人比武,固然说来庞大,但实在不过刹时工夫。
白城见他飞身跃起,左手连连挥动,以“飞龙探云手”的劲力,运转分筋错骨手的招式,狠辣之间又带有三分超脱,比原版的分筋错骨手更要迅捷数倍,只听到“咔咔咔”几声,卢剑山自腰腹以下,数处枢纽都已被卸下,他本来是双腿发力,向后急跃,腾身到一半时,双腿已不听使唤,不由身法一滞,直挺挺的跌倒在床上。
青月一怔,说道:“还请师弟见教。”
六合不准符之以是封禁统统道法,全因符纸贴身以后,便与受符之人本身道法结为一体,自成循环,再也不能放出,只是道法之间自有引力,符纸贴在胸前,如胶水紧紧粘上普通,若不消力撕扯,毫不会自行飘落。
堂中传言,这两人幼年之时便跟在卢剑山摆布做孺子,十余年来不辞辛苦,夙来对卢剑山忠心耿耿,以是他听到青月口中吐出“千万谨慎”四个字时,几近觉得是听错了。
青华道人长剑刚要刺出,蓦地间感觉后心一疼,低头瞧去,雪亮刀尖畴前心穿出,再转头去看青月,只见青月面无神采,瞧着他不动,他再想张口说话,却只要一口血喷出,紧接着缓缓跌倒在地上。
白城摆手说道:“小弟千万不敢居功,若非张堂主运筹帷幄,哪有这般轻易。”
卢剑庙门下有四名亲传弟子,此中两人长年不在堂中,在内里的分坛做坛主,别的两人则日夜随他摆布,便是青月、青华两人。
卢剑山只感觉双臂一麻,齐齐落下,竟再没法用力,晓得双臂穴道已被封住,不由大惊失容,赶紧腰腹一挺,双腿发力,向后跃起,想要篡夺一线朝气。
白城问道:“小弟叨教师兄,斩杀卢剑山以后,该如何善后?”
青月见此景象,再不犹疑,手腕一抖,长剑向卢剑山斩去。
见卢剑山双掌切来,白城左手微微后撤,食指回挑,正中卢剑山左臂脉门,随即拇指直竖,力贯此中,点在卢剑山右手腕部。
一旁侍立的青华道人见两人俄然脱手,不由大惊失容,固然不知原因,但手上却毫不迟缓,“噌”的一声,手中长剑出鞘直指白城,他一时焦急,却没看到身后青月道人目光一寒,袖袍一动,一把寒铁匕首滑到手中,随即手腕一抖,匕首飞出,狠狠钉在他后心。
白城默朗读完两页,翻到第三页时,俄然面前一亮,只见两页信纸之间,夹着一张三寸长,一寸宽的符纸,黄纸为底,朱砂为墨,上面画着一幅图案,似是一只飞鸟,又似是云篆,图案之上,还用黑笔描了一个小小的“禁”字。
白城几步上前,将手札递出,说道:“弟子感觉第三句话语气稍嫌重了些。”
白城悄悄一抖手札,将符纸捏在掌中,昂首说道:“师父,这几句仿佛有些不当。”
青月脸上暴露怒意,问道:“甚么事情?”
白城接过手札,昂首瞧瞧青月,见他面色如常,便也笑着说道:“师兄妙笔生花,小弟岂敢僭越,只是师父有命,不得不过目一遍。”说完,便翻开手札细心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