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你们从哪儿来,往哪儿去呀?”
“你问这个何为?想要打劫商队么?”霍宝皱眉。
掌柜摸了一把盗汗。
那少年“嘿嘿”两声:“爷,我姑爹来了……要寻爷说话哩!”
淮南流民到江南讨活路,又逼得江南百姓没了活路。
“……”
“不是真商队,另有假商队不成?”
霍宝没有在马车上闲坐,一向留意门路两侧景象。
人放出去,剩下这扫尾事情也不轻易。
方才脚店前,二十多条性命,霍宝说杀就杀。
“真是白糟蹋了,这麦子能收3、四成绩不错了。”
薛孝看看霍宝,又看水进。
“有人敢抗佃不成?”薛孝问道。
至于那些人,没事杀他们干甚么?
“哪怕是五成也好,春日里雨水少,本年收成比不得往年,要六成可不是要命?”
今后……还是别获咎他。
不待霍宝说话,掌柜的已经要跪了。
霍宝心生好感,招招手,叫那少年近前:“你看甚么呢?”
之前他各种轻视霍宝,可眼下却真不敢了。
远远地缀着两个小斑点,将霍宝一行人的动静都看在眼中,虽不解其意,倒是记在心中。
杀了一只小公鸡,割了两条腊肉,一桌丰厚的农家菜就得了,又有村正家自酿的米酒。
“另有都批示同知两人,从二品;都批示佥事四人,正三品。另有金陵卫、镇江卫、常州卫卫批示使也是正三品。”
门路两侧从麦地变成水田,现在苏南已经有双季稻,早稻在六月中下旬就能收。
掌柜明显是曲解了。
薛孝不耐烦道:“混乱问甚么?还不下去!”
薛孝强笑,说不上心中甚么滋味。
正说着话,老村正的孙子站在门口探头探脑。
恰好四周有个村庄,薛孝就打发进村寻了村正,车队与随行就借了庄子的麦场安设。
村正家青砖灰瓦,虽是农户,却也干清干净。
霍宝板着脸,没有说话。
这思疑的范围就越多越好了,转头细心探听清楚,说不得就能寻个合适马甲行走江南。
水进也反应过来,笑道:“那掌柜怕是将我们当朱紫了!”
一百六十来号人,经历一场大战,了局的热血沸腾,旁观的也都感觉森然,无人敢随便,不知不觉都多了几分庄严。
“不听话,留着何为?”霍宝看了掌柜的一眼,轻声道。
不诚恳的阿谁,被拍昏了。
麦田还是麦田,但是大半只剩下光秃秃的麦秆,麦穗都没了。
霍宝也望向少年。
那二十九个城门卫,多数跟鹌鹑似的,一个比一个诚恳。
大宁官制,每省三司,主掌军政的就是都批示使司,主官是正二品都批示使。
莫非他那么残暴?
城门翻开,骡车列队出城。
这些村民各个带了苦色,看到村正都凑上来。
“可这没有县尊太爷的手令,分歧端方!”那小吏顶着脑门上一鸡卵大的红包,颤声道。
霍宝挑挑眉,不置可否。
叫人制住城门卫,不过是为了制止被“瓮中捉鳖”。
有人担着,城门吏乐不得下台阶,忙诚恳应了。
远处麦田里,几小我影闪出又隐没。
薛孝道:“江南风调雨顺,一年两收,不差这一季收成。”
远远地传来棒子声,五更天了。
十4、五岁,个子不高,眼神灵动,有几分霍豹的风致。
霍宝叫停,直接跳下车。
三人又重新回了马车,马车持续前行。
直到离城门二里远,薛孝才长叹了口气,喃喃道:“这就出来了?!”
“没有没有!”少年连连摆手:“我……就是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