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去寻店主筹议,事儿担了,情面也卖了,可烧香也得找准山头。
前头带路,前去县城西门去了。
霍宝叫停,直接跳下车。
“这世道,叫人看不明白!”
远处麦田里,几小我影闪出又隐没。
霍宝不知该喜该愁,喜的是夏收减产,粮价居高不下,他手中握着的粮食更值钱;愁得是,粮价减产,打击最大的还是底层百姓,不知又要饿死多少。
水进知稼穑,了望一圈,就衡量出来。
倒是那少年磨磨蹭蹭不出去,有一眼没一眼看大师。
少年神采恹恹,耷拉着脑袋,退了出去。
“呜呜……这日子可叫人没法活了!”
三人又重新回了马车,马车持续前行。
“哪怕是五成也好,春日里雨水少,本年收成比不得往年,要六成可不是要命?”
要不是掌柜机警,说不得城门卫那二十九人,也要被杀个洁净。
“运气,还觉得要再杀几个!”水进也松了一口气。
远远地缀着两个小斑点,将霍宝一行人的动静都看在眼中,虽不解其意,倒是记在心中。
掌柜摸了一把盗汗。
“粮车不进城,人无碍。”
一个男人蹲在地上,哭了起来。
“不消!”
“可这没有县尊太爷的手令,分歧端方!”那小吏顶着脑门上一鸡卵大的红包,颤声道。
薛孝看看霍宝,又看水进。
接下来的路上,薛孝都很诚恳。
“不听话,留着何为?”霍宝看了掌柜的一眼,轻声道。
村正叹了一口气,号召霍宝几人分开。
这小子还真是屠家子,带了杀心,全无顾忌。
麦田还是麦田,但是大半只剩下光秃秃的麦秆,麦穗都没了。
十4、五岁,个子不高,眼神灵动,有几分霍豹的风致。
有人担着,城门吏乐不得下台阶,忙诚恳应了。
“小爷,你们真是商队么?”少年带了几分谨慎问道。
谁不怕死?
又有薛孝的银豆子开道,村正家待客也极殷勤。
老村正看了皱眉:“缩头缩脑做甚么?没得叫高朋们笑话!”
“朱紫急着出城,就是太爷在,也不敢拦!快开了,有甚么事儿我们老爷担着!”掌柜怕霍宝不耐烦,忙道。
不诚恳的阿谁,被拍昏了。
叫人制住城门卫,不过是为了制止被“瓮中捉鳖”。
等霍宝近前看了,就看出原因。
霍宝心生好感,招招手,叫那少年近前:“你看甚么呢?”
“没有没有!”少年连连摆手:“我……就是问问……”
莫非他那么残暴?
直到离城门二里远,薛孝才长叹了口气,喃喃道:“这就出来了?!”
“你问这个何为?想要打劫商队么?”霍宝皱眉。
天然是筹算趁着天亮之前,大师悄悄出城了。
薛孝道:“江南风调雨顺,一年两收,不差这一季收成。”
这边倒是比长宁县四周好很多,没有看到流民糟蹋庄稼。
之前他各种轻视霍宝,可眼下却真不敢了。
霍宝笑笑。
“泊车!”
门路两侧从麦地变成水田,现在苏南已经有双季稻,早稻在六月中下旬就能收。
霍宝心中感喟,这成了恶性循环。
“不是真商队,另有假商队不成?”
恰好四周有个村庄,薛孝就打发进村寻了村正,车队与随行就借了庄子的麦场安设。
淮南流民到江南讨活路,又逼得江南百姓没了活路。
一日下来,又是四十里。
远远地传来棒子声,五更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