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昭昂首望六皇子,六皇子接着往上面说。
两小我便一起望着笑。
可行昭却明白,周平宁毫不是因为陈婼的身份才断念塌地的,他当真是因为一颗心落到了陈婼身上。
“原是平阳王次子的近侍。”拿在六皇子手上的宫灯动了一动,光也随之动了一动,“我与二哥在战役阳王世子、平阳王次子喝酒,也有人在同那近侍喝酒,酒后吐真言,话儿被人一套,那近侍便迷含混糊说了句‘等我们家宁二爷娶了媳妇儿...看谁还敢小瞧我们二郎君是庶出...’”
直到猜到陈家人掌控的权势,行昭这才明白,为甚么宿世陈家会逼得闵寄柔由正转侧,会让二皇子成为傀儡,挟天子以令诸侯,从而掌控朝政...
陈婼没有想过方家会避开庙堂上的摸索和进犯,直接挑选把她当作靶子。
既然猜出了陈家的后招,也有了应对之力,那天然就不能构成威胁,算作奥妙了。
陈婼不好出门,可她的丫环总有沐休,出趟门拿点儿东西传句话儿归去老是能做到的吧?王谢大户的女人家身边的丫头都是一道长大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天然情愿为自家女人讳饰。古有鹊桥相会,今有丫环为红娘,话本子里见的还少了?
宿世的端王妃温婉和顺,以夫为天,照六皇子的本性,那样闲云野鹤的日子,他一定不会更想过。
行昭如愿看到六皇子神采一囧,笑得更欢了。
六皇子话一说完,风便吹在耳畔边的声音蓦地变大,呼呼作响。
爱是根本,可今后的日子过得好不好,却各凭本领。
六皇子话音一落,行昭浑身一僵,生硬半晌,这才缓缓昂首,直视六皇子的眼睛,轻声出言。
行昭来不及轻呼一声,耳畔边便闻声那人闷声一笑:“甭冲动,阿妩甭冲动,咱再对峙个几天儿...”
这是行昭这辈子头一次非常清楚地回想起这一桩事儿,像是落进了冰窖与水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