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婆子闻声,浑身一颤抖,膝盖一软便跪在了地上,趴在地上哭道:“乱棍打死还能留个全尸,被烧死可真是脸孔都辨认不出来了啊...”
“女人!”莲蓉在后一惊,哭着脱口唤道。
闵夫人感到一股热浪劈面而来,原觉得是哪个小丫环不谨慎烧起的火,顶多是耳房烧得满目全非,哪晓得连怀善苑门口的横栏都已经烧得黑漆漆了。
满眼凹凸乱窜的火光,延绵伸展开的火舌伸开血盆大口,一点一点地攀上房梁,火是一种奇特的东西,明显来势汹汹,却在吞噬猎物的时候表示出了可贵的安闲与耐烦。
放火,放得不大便没这个结果,放大了,止不住了,烧到的但是她本身的尾巴!
行昭一咬牙,她能感到脸上的痛,身材越痛,内心的痛仿佛就消逝了些。
“死甚么死,慌甚么慌!”太夫人沉声打断其话,内心再揣摩如何防备着冷淡着,毕竟也是搁在手里头疼到大养到大,宠了这么多年的女人!
话音一落,悬在大堂上的门梁带着藕断丝连的火星“嘭”地一声直直砸在地上。
行昭微微阖了眼,再展开时,眼里尽是倔气,手尽力往外够,九十九步都走了,不能功亏一篑!
兵行险招,以身为饵,事到现在,行昭只能冒死一搏,怕火烧得不敷旺,怕定都城外头看不到,怕动静不敷热传不到宫里去,各种惊骇加在一起,行昭干脆将五块松香全都磨得碎碎的,一点一点撒在房里,柱子上,梁上。
几个婆子面面相觑,脚却都微不成见地今后退了退。
明显出口就在面前,莫非又是一场水中月镜中hu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