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行昭埋头默了默，不敢去瞧方皇后的眼色。
“我苦了一辈子，却还是没学乖。”方皇后神采有些欣然若失，“人不一样，境遇也会随之窜改，命都是在本技艺里头攥着的，日子都是本身一手一脚过出来的，可只一条。”话里顿了顿，“再苦再累，你要感觉值得，如果值得，莲子芯也是甜的，如果不值得...”
行昭忍了忍，深深吸了一口气儿。
实在不是病了，是小日子来了。
峰回路转，行昭鼻头酸得很，泪意真是止不住往上涌。
现在回想起来，她竟然能以一个旁观者的心态来指责对错了，庄生梦蝶，也不晓得上辈子和这辈子哪一个才是梦。
在六皇子面前涕泗横流，脸丢尽了，在方皇后跟前如何着也得绷住了！
行昭又重重咳了几声，艰巨地摆摆手，方皇后一下一下揉在她背上，好轻易气儿顺了顺，想开口却不晓得该答复哪一个问，想了又想，弱声弱气开腔：“阿妩本是想让莲玉出来叫娘舅的...”
六皇籽实乃能人也，那天夜里被他一刺激，这辈子的初葵都被刺激出来了。
这句话倒是真的。
“今儿个我们娘俩不说些虚的，老六想娶你，你是嫁不嫁？”
行昭言简意赅，如是回之。RS
方皇后连人家家事都没探听全，就把她推了出去，中山侯刘家庙堂之上没位子，一心一意挣钱花，不消牵涉进争储夺嫡的旋涡里，宣平侯林家俗称“不倒翁”，一贯离权力中间远远的，从这两家人的挑选上就能看出来，方皇后绝对不会想将她许给位高权重的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