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镇静张成何体统!”秦德昭一肚子的火,重重搁下酒杯,凌厉的视野朝长随看去,“不就是秦朗搬出候府,另有甚么大事?”
董长元怔愣半晌,才恍然昂首,第一次正儿八经朝本身那位表姐看去。
之前他痛恨祖母以命相胁硬逼他娶这位表姐,满心的愤激和不甘,故而还未见过这位表姐便已然心生讨厌,本日更是全然没有给过白卿言一个正眼。
春妍被戳穿,臊红了脸。
因着秦朗是奉旨搬出忠勇侯府,忠勇侯不好禁止心中沉闷不已。
白卿言胸腔内肝火翻滚:“滚出去!”
春妍哭着从上房出去,春桃让人重新给她上了八宝茶,笑着劝她:“女人和春妍活力不要紧,如果摔了这极品海棠冻石蕉叶茶杯,您最爱的一套茶具可就毁了。”
“忠勇侯夫人的事情,自有京兆尹府头疼,我们且看着就是了。”白卿言道,“就是不晓得这事儿,会不会迟误明日秦朗搬出忠勇侯府。”
“侯爷!侯爷!府上出事了……”秦德昭的长随排闼而入,孔殷火燎道。
当日在董府用过午膳,董氏和董老太君母女俩伶仃说了一番私房话,便出发回府。
只听那腐败含笑的嗓音,慢条斯理道:“长元表弟不必如此客气,我家中十七位弟弟发蒙练字时,我都曾赠送徽墨和歙砚。娘舅、舅母待我如亲骨肉,我自当视长元表弟为亲弟弟!只是长元表弟已是解元公,以是才在徽墨和歙砚的品相上考虑了一番,若表弟认我这个姐姐,就莫要推让了。”
谁成想,他这位表姐底子就没有要嫁于他的意义,一派霁月风景之姿,反到衬得他小人之心宇量狭小。
春妍腿一软跪在了地上:“大女人,奴婢不敢!奴婢不是这个意义!奴婢就是感觉……就是感觉大女人配二舅老爷家的嫡次子太委曲了!奴婢这是为了大女人啊!”
董长元心跳莫名快了一拍,忙慌低下头,耳朵红了一片,模糊生出几分耻辱来。
白卿言正倚窗靠在金线绣制的祥云大迎枕上看书,听到这话眼皮子都没有抬:“你这又是为了甚么,在我面前给长元表弟上眼药?”
只见身着月白素色罗衣裙的白卿言,端倪清澈,笑容疏离又靠近的恰到好处,没半分扭捏造作。鸦羽似的黑发半挽了个利落的发髻,横叉一根白玉长簪,如此素雅简朴的打扮掩不住桃羞杏让的仙颜,明显生得极其冷傲夺目,恰好又让人感觉通身的清雅温馨,安闲淡然。
秦德昭打了个酒嗝,俄然痴痴笑了起来:“来世,我怕是也还不起!”
还好梁王派府上的参赞亲身过来安抚他,承诺等南疆大事告终,定会向陛下进言擢升他为户部尚书,居要职,到时候看满多数城的勋贵谁还敢瞧不起他!
说完,秦德昭抬头将杯中烈酒抬头灌下。
呵……是她天大的福分?!白卿言感觉本身上辈子竟是个傻子,春妍背主之心如此较着,她常常听了春妍奖饰梁王对她有交谊的话都信了。
酒楼里雅间内,喝多了的忠勇侯秦德昭想起远在南疆的镇国公府和镇国公世子,倒了一杯酒举杯向天:“国公爷,世子!别怪我……你们国公府功高震主,今上容不下你们,全部朝廷都容不下你们!我也只是服从行事,欠你们的粮草辎重,我来世再……嗝……”
听闻白卿言这话,崔氏猛地朝白卿言和董氏望去,内心一时候说不上是喜是悲。
心不在焉的春妍服侍白卿言换了身常服,假装随口一说道:“二舅老爷家那位嫡次子不过中了个解元公就眼睛放在头顶上,奴婢冷眼瞧着在董府大门口,他连看都不看大女人,清楚就是对大女人不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