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妍哭着从上房出去,春桃让人重新给她上了八宝茶,笑着劝她:“女人和春妍活力不要紧,如果摔了这极品海棠冻石蕉叶茶杯,您最爱的一套茶具可就毁了。”
之前他痛恨祖母以命相胁硬逼他娶这位表姐,满心的愤激和不甘,故而还未见过这位表姐便已然心生讨厌,本日更是全然没有给过白卿言一个正眼。
忠勇侯秦德昭费经心机才在户部领了一个户部郎中差,好不轻易在这多数城的勋贵中立住脚,这下谁都能拿他府上继母和嫡子龃龉的事情来讲上两嘴,当真是臊得慌。
只听那腐败含笑的嗓音,慢条斯理道:“长元表弟不必如此客气,我家中十七位弟弟发蒙练字时,我都曾赠送徽墨和歙砚。娘舅、舅母待我如亲骨肉,我自当视长元表弟为亲弟弟!只是长元表弟已是解元公,以是才在徽墨和歙砚的品相上考虑了一番,若表弟认我这个姐姐,就莫要推让了。”
秦德昭打了个酒嗝,俄然痴痴笑了起来:“来世,我怕是也还不起!”
只见身着月白素色罗衣裙的白卿言,端倪清澈,笑容疏离又靠近的恰到好处,没半分扭捏造作。鸦羽似的黑发半挽了个利落的发髻,横叉一根白玉长簪,如此素雅简朴的打扮掩不住桃羞杏让的仙颜,明显生得极其冷傲夺目,恰好又让人感觉通身的清雅温馨,安闲淡然。
酒楼里雅间内,喝多了的忠勇侯秦德昭想起远在南疆的镇国公府和镇国公世子,倒了一杯酒举杯向天:“国公爷,世子!别怪我……你们国公府功高震主,今上容不下你们,全部朝廷都容不下你们!我也只是服从行事,欠你们的粮草辎重,我来世再……嗝……”
“慌镇静张成何体统!”秦德昭一肚子的火,重重搁下酒杯,凌厉的视野朝长随看去,“不就是秦朗搬出候府,另有甚么大事?”
当日在董府用过午膳,董氏和董老太君母女俩伶仃说了一番私房话,便出发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