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还是府上的活计,还是太轻省了。”大长公主身边掌管炊事的管事嬷嬷立在厨房门内,双手交叠在小腹前,不怒自威。
“这一天过得,真是好生冗长啊!”春桃扶着白卿言的手臂,忍不住低叹,“大女人累了吧?”
随风摇摆的白绸灯下,身着孝衣孝布的女子浅浅福身施礼,面色惨白有几分病弱之态,隔着薄雾雪籽,还是掩不住的明艳夺目的惊鸿仙颜,和熠熠矜贵的气质。
那位穿戴墨青色衣裳气度实足的嬷嬷瞪了两个仆妇一眼,踏出忙得炽热朝天的厨房,身后跟着一排拎着黑漆描金食盒的丫头鱼贯而出,沿着明灯回廊朝大长公主内院方向走去。
“非论如何,此次白大女人助我,萧某没齿难忘。”
“这事我晓得。”白卿言坦诚道,“腐败院里的嬷嬷早便同我说那庶子要走,也是我没有让人拦着。”
大长公主长命院正房里炉火烧得极旺,奉养丫头正规端方矩摆善,管炭火的婆子用裹铜长夹添了几块银霜炭,将铜罩罩在火炉上。
子不言父之过,白斑斓心中满是恼火,终闭了闭眼甚么都未曾再说。
管事嬷嬷点头,恭敬施礼退下。
“萧先生请吧……”
蒋嬷嬷双眼泛红,用帕子掩着嘴眼泪吧嗒吧嗒掉:“大姐儿、二姐儿你们不晓得,自我们国公府出事,大长公主她内心苦如黄连,可她强撑着不能倒下,夹在皇室和国公府间摆布难堪,心跟成日都滚在那沸油里,无一日安生啊。”
白卿言垂眸,望着廊下噼里啪啦落在廊檐下的雪籽,语气淡薄如风:“祖母是甚么意义?想……把人扣下来吗?”
在萧容衍这等心智之人面前否定,他需求同她饶舌,逼她承认,不如痛痛快快认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