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棺……”
其他武将立于国公府门前两侧,在纷繁扬扬的大雪中,悄悄等待摔了孝盆起棺。
“起棺……”
大长公主声音缓缓:“你祖父他们出殡……不能没有人摔孝盆,让这畜牲……摔了孝盆,大事过后,祖母将他交于阿宝措置,可好?”
看那连续而来身着铠甲的武将手握长剑,自发保护于丈夫白威霆与白家诸子的棺木两侧!
白斑斓已经是外嫁之身,立在一旁未曾上前,白卿言、白锦桐与白锦稚握着孝盆。
武将浑厚如钟的声音一声接一声,宏亮如雷,棺木一口接一口离地而起,又一口接一口从国公府门而出。
大长公主手握虎头杖,立于正门之前……看着那一身身戎装而来的战将肩扛国公府英魂棺木。
“孝盆摔得越碎越好,我们姐妹勠力同心,让祖父、父亲和众叔叔兄弟们走好!”她看着两个mm道。
南门守正立于高墙之上,望着茫茫大雪黑夜无边当中,一整条长街上全都是提灯立于两侧的百姓,灯笼暖澄澄的团光将那二十多口棺材映亮,在这黑夜当中格外夺目。
见排成一排的棺木缓缓而来,立在城门外的南门守正同几百守成兵士,行军礼单膝跪地,以拳击胸。
漫天的大雪,漫天的纸钱,茫茫一片让人看不清前路,哭声却能为人带路……
白大女人一句百年光荣,是因世代为民舍命,让百姓哭声更盛……
大长公主看着白卿言和白锦桐,白锦稚亦是跃跃欲试上前要赌咒,点头道:“你们姐妹一起摔吧!”
那一起走的极长,天即将放亮时终究到达。
白卿言侧头交代佟嬷嬷:“府上之事交于秦嬷嬷和佟嬷嬷了!”
几百兵士行动如出一辙,宏亮之声异口同音,竟有疆场杀伐的如虹气势。
大长公主视野落于束装待发的白家保护身上,深吸一口这寒冬寒气,开口:“走吧!”
送葬步队从多数城南门出。
隔着鹅毛大雪,她悄悄点头同萧容衍请安,谢他能来送白家英烈。
“这等不仁不义不忠不孝不的狗东西!有甚么资格替我祖父摔孝盆!莫非我白家的长辈都死绝了吗?!”白锦稚怒发冲冠上前一脚踹在白卿玄的心窝处,将他踹倒在地,“让奸污逼死我白家仇人嫡妻的人摔孝盆,我怕祖父、大伯死不瞑目!”
“恭送镇国王、镇国公与诸位将军!”
大长公主先行,带着白家遗孀,冒雪跟于棺木以后浩浩大荡朝着坟场徒步走去,她始终没有等来阿宝与她同业。
萧容衍亦是点头回礼。
她不晓得此时,在深宫当中的天子,是否听到了这多数城百姓的撼动听心的哭声,如果听到了……不晓得他做何感触,他会不会悔怨,悔怨因为他的狐疑断送了这白家一门的忠烈。
萧容衍只带一保护两匹马,牵着缰绳徐行跟在送葬步队身后,他见跪于长街两侧的百姓纷繁起家尾随于白家保护队以后,手提明灯相互联袂搀扶亦步亦趋,心中蓦地感慨万千。
刘氏哭得站不住,被罗嬷嬷和白斑斓搀扶着立于大长公主身后。
被百姓震天的哭声传染,南门守正胸腔情感奔腾,热泪翻涌。
白卿言跟在母亲董氏身侧,走下镇国公府高阶之时……目光不经意撞上萧容衍幽深不见底的视野。
他手握腰间佩剑携守城门兵士走下城墙,让人将正在营房里轮班歇息的兵士也唤了出来。
今先人间再无一身浩然正气的镇国公,再无……才学技艺冷傲多数的白家十七儿郎。
李氏搂着白锦稚绝望失声,泪如雨下。
门外随董清岳而来的戎装将军们从侧门而入,顶替了白家保护立于各个棺木之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