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揉了揉眉心,竟然做了个这么荒诞的梦。
这位就是赵长宁的祖父,赵老太爷。
方才她刚一下族学,就被家中祖父叫来罚跪。是因为族学里的功课完成得不好的原因。
她喘了口气,听到赵长淮淡然地说:“长兄是个男孩儿,不会这点痛都受不住吧?”
七年前她因病去世,醒来以后便成了这位嫡长孙。
门扇外的冷风狰狞地扑了出去,案台上的烛火跳动。
她的膝裤却湿了,现在贴在身上又湿又冷。
隔扇外恰是大雪纷飞的风景,天气有点暗了,天井里已经堆满了积雪。北风砭骨如刀刮脸,她小时候是在南边长大的,没如何见到过雪。如许的大,纷繁扬扬,铺天盖地而来,漫天之间竟然只剩下一片纯白。
赵长宁只穿了件薄袄,冻得有点受不了了。却只能略整了整衣摆,跪得更笔挺了些。
须发皆白的白叟戴东坡巾,做一副老儒生的打扮,正坐在书房的太师椅上喝茶。两个小丫头垂手站在中间服侍。
当时候她尚才十岁,就看到个仙颜妇人带着几个女孩在哭她,衣裳角角上还挂了个粉粉的女娃。
赵长宁并不娇气,但这身子自幼锦衣玉食,娇气非常。才跪了小半个时候,膝盖就痛得麻痹了,头晕脑胀,应当是感冒了。
赵长宁也没希冀这庶弟真的会帮她。她想本身爬起来,但是手脚底子使不上力。
赵家的祖上三代有进士,传闻族谱还能追溯到宋朝,总的来讲,家属很有秘闻。赵长宁是长房嫡出的孩子,不过赵家的长房并不出众,赵长宁的父亲赵承义混了多年,也不过是个工部主事。但是赵长宁的二叔,却做了詹事府的少詹事,正四品大员。
赵长宁只是垂下眼,她淡淡隧道:“二弟找我有何事?”
赵长宁昂首看来人,他穿了一件竹纹杭绸直裰。五官俊朗,眉眼通俗。两人固然同岁,他却比她高大了很多。
赵长宁虽比平常女孩儿高,身材却还要更娇气,跪了大半天早就不可了。她站了起来,却膝盖一软没站稳摔了,头磕到了柞木地板,咚的一声巨响,疼得半天起不来。
这个是赵长宁的三弟赵长松,是二房的嫡子。二叔官居正四品,比赵长宁的父亲官职要高,并且他自小就聪明,很得赵老太爷的心疼和百口人的正视。根基是被家里人捧在手内心阿谀大的。
此人也弯下腰来,却低声笑了笑:“长兄,你跪着竟然也能睡着吗?”
她看赵长松,这货却好生生地抱着暖炉暖手,披着上好的灰鼠皮大氅。赵长淮是向来身材根柢就好,并不畏寒冻。
第2章
她一看,左边坐着的是赵长淮,另一个锦衣玉带的青年坐在赵老太爷右手侧。闻谈笑了笑:“长兄倒是守端方,不过坐下吧。祖父这里还是没得这么多端方的。”
那人的滚烫的手掌,结实的腰身,强得让人堵塞的存在感。她仿佛还能感受获得。
赵长宁不知怎的想到了阿谁梦境。
很慢很轻,然后一双皂靴稳稳地停在了她的面前。
她渐渐平复了气味,却听到背后有脚步声响起。
赵长宁被冷风一吹,展开了眼。
赵老太爷也暴露一丝笑容:“长宁坐下吧,祖父这里不消拘着。”
别人都是锦衣玉食的嫡蜜斯糊口,她倒是个女扮男装挑着嫡长孙重担的假把子,另有几个拖油瓶挂在身上,姐姐mm的一大堆人。
“长宁过来了。”祖父放下了茶盏,指了指劈面的靠褥,“你方才跪了半天,坐下再说吧。”
赵长宁未反应过来,已经被他拉动手站起来。他的手掌又宽又热,很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