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长淮只是居高临下的,冷冷地看着她。没有涓滴想要帮手的企图。
“祖父着我来传一声,叫你去书房回话。”赵长淮也淡淡地说。
这位恰是她的庶弟赵长淮。不过庶弟是由祖父养大的,跟她并不靠近。不但不靠近,两人之间反而是水深炽热的仇敌。
隔扇外恰是大雪纷飞的风景,天气有点暗了,天井里已经堆满了积雪。北风砭骨如刀刮脸,她小时候是在南边长大的,没如何见到过雪。如许的大,纷繁扬扬,铺天盖地而来,漫天之间竟然只剩下一片纯白。
赵家的祖上三代有进士,传闻族谱还能追溯到宋朝,总的来讲,家属很有秘闻。赵长宁是长房嫡出的孩子,不过赵家的长房并不出众,赵长宁的父亲赵承义混了多年,也不过是个工部主事。但是赵长宁的二叔,却做了詹事府的少詹事,正四品大员。
赵长宁抿着嘴唇看着他分开,公开揉了揉手腕,轻骂了一声:“当真混蛋。”才一瘸一拐地朝祖父的书房走去。
赵长宁并不娇气,但这身子自幼锦衣玉食,娇气非常。才跪了小半个时候,膝盖就痛得麻痹了,头晕脑胀,应当是感冒了。
“孙儿不孝,被祖父罚跪。现更不敢坐下了。”赵长宁肯不敢坐下,谁晓得背面有甚么等着她。
她现在地点的赵家,是一个诗书传世的家属。
她渐渐平复了气味,却听到背后有脚步声响起。
赵长宁微叹了口气,昂首望外头看了看。
须发皆白的白叟戴东坡巾,做一副老儒生的打扮,正坐在书房的太师椅上喝茶。两个小丫头垂手站在中间服侍。
方才她刚一下族学,就被家中祖父叫来罚跪。是因为族学里的功课完成得不好的原因。
祖祠是十多年前所建,北风透过棱格窗扇扑在她脸上,这下是完整复苏了。
她的膝裤却湿了,现在贴在身上又湿又冷。
门扇外的冷风狰狞地扑了出去,案台上的烛火跳动。
此人也弯下腰来,却低声笑了笑:“长兄,你跪着竟然也能睡着吗?”
赵长宁虽比平常女孩儿高,身材却还要更娇气,跪了大半天早就不可了。她站了起来,却膝盖一软没站稳摔了,头磕到了柞木地板,咚的一声巨响,疼得半天起不来。
她现在连个进士的功名都没有,竟然就梦到了甚么大理寺少卿。不过这梦倒是……
赵长宁只穿了件薄袄,冻得有点受不了了。却只能略整了整衣摆,跪得更笔挺了些。
别人都是锦衣玉食的嫡蜜斯糊口,她倒是个女扮男装挑着嫡长孙重担的假把子,另有几个拖油瓶挂在身上,姐姐mm的一大堆人。
赵长宁被冷风一吹,展开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