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有之前落泪香方一事,君婼笃定皇上守孝,非是出于对先帝的孝心。
皇上轻笑:“是啊,君婼是美人……”
皇上打量着她头上的花:“金簪多余了,拿下来吧。没有叫做芙蓉的小宫女,朕编出来争口气。”
君婼回身冲着皇上噘了嘴:“皇上,妾何曾满脸眼泪鼻涕……”
斑斓忙忙点头:“说实话,奴婢还真不喜好皇上,脸太冷,性子太怪,高高在上的,还得哄着拍着,奴婢喜好知冷知热的。”
君婼罩了红色披风仓促迈步:“我要为皇上养养眼,甘心冒险。”
君婼唔了一声,向后靠住他,扬一扬手中的书:“将这一个故事看完。”
亭中清冷,埋头书中不觉已是中午,假山脚下有高瘦的身影走近,沿石阶而上,站在她身后,君婼浑然不觉,一只大手抚上她的后颈,温言道:“御膳已备好,可饿吗?”
皇上就笑,卷了袖子挨个为她夹菜,只到一半,君婼说一声饱了,看着皇上道:“该妾奉侍皇上了。”
“为何不安?”君婼瞧着她。
坐到皇上身边,将没尝过的那些一样样为皇上夹到碟子里,笑说道:“妾与皇上加起来,便是都尝过了。”
君婼嗤一声被她逗笑了,捂着腮说道:“呀,我如何如许了?”
福宁殿中一夜灯火未熄,上早朝前皇大将雕好的持荷孺子放入袖中,早朝时曳着袖子,一边听奏报,手藏在袖中拿砂纸打磨石雕。
顺手从花间摘一朵嫩黄的芙蓉花,欲为她簪在发间,君婼劈手夺了下去:“妾讨厌芙蓉花,非常讨厌。”
君婼两手环上他腰:“皇上,阿谁叫做芙蓉的小宫女,现在安在?”
君婼站起来朝她重重哼了一声:“你不是总盼着出宫嫁人吗?这就让你出宫去。”
斑斓忙忙跪下了:“奴婢得比及公主册封了皇后,诞下皇宗子,再出宫,不然,奴婢心中不安。”
君婼雀跃起来,两手搭在皇上肩头,唇亲了上去,学着方才皇上的模样,厮磨挑逗,皇上低嗯一声,很快反客为主,二人又胶葛在一处。
铭恩笑道:“皇上已叮咛了尚食局,中午到延福宫用膳。皇上还说,若公主不去亲蚕宫,趁着风凉去延福宫玩耍,荡舟赏荷或者在假山间凉亭上看书,随公主纵情。”
皇上仍然点头:“君婼若在,会扰乱朕的心神,批阅奏章会有不公。”
君婼不想去亲蚕宫,雀跃着要去看乞巧楼,铭恩笑道:“皇上怕公主冒着暑气前去,是以叮咛下来,午后暑气落了,再开端搭建。”
“治香之人,不是最爱花吗?”皇上一手将她牢固在怀中,另一手为她簪花。
君婼怏怏垂了头,转眼又笑起来:“既闲着,我就为皇上做些消暑的午膳。”
嗓音似有些发紧:“君婼如何,都是都雅的。”
君婼不置信看着她:“你竟然不喜好皇上?竟然敢不喜好皇上?天底下的女子,能有不喜好皇上的吗?”
斑斓笑道:“那就到福宁殿候着?”
君婼身子软在他怀中,仰着脸儿闭了双眸接受,心中有花绽放,鲜妍怒放。
福宁殿中和一摊泥,皇上坐在一堆奇形怪状的泥塑中,两手沾满泥巴骂铭恩:“蠢货,如何教的?”
君婼扭着身子遁藏:“就是讨厌。”
斑斓唬得福下身去:“皇上问了些七夕的风俗,奴婢不敢不答。”
到了延福宫在亭台楼阁间纵情游逛,累了到山间凉亭小憩,亭中石桌上沏好了青竹雪花,中间搁架上摆满了书,君婼瞧畴昔,满是唐人传奇风景志之类,顺手抽一本,津津有味看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