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过甚唤一声郑司赞,略有些严峻问道:“进了宫中,我是不是要披麻带孝,到灵前为先帝举哀?”
沉香阁多年无人居住,宫人们已安插一新,并大开了门窗,阁内仍然有些灰尘的气味,君婼吸吸鼻子笑道:“湿气太重,摘星,换个香炉吧。”
摘星承诺一声,从一只大箱中拿出一座青铜博山炉,引燃了,斯须便有艾叶混着檀香的香气随鼻息缓缓而入,郑司赞要禁止,君婼摆手道:“这会儿没有旁人,此香乃是祛疫避瘟香,可化湿清热,芳香辟秽,如果有枢纽风湿,长年熏之,每日避户一个时候,虽不能病愈,却能止陈痛。”
郑司赞似信非信,说话间,屋中灰尘湿气已去,只觉温馨。笑说道:“奴婢的徒弟,是尚仪局的尚仪,患风湿之症多年,一到隆冬雨雪气候,夜里疼得睡不着觉,白日里还要强撑着掌管事件,昨日一场雪,徒弟她白叟家不知如何熬。”
君婼低了头,喃喃说道:“大昭国以佛教为国教,君民亡后,都停止火化,简朴而持重,不过,我得入乡顺俗,不是吗?”
郑司赞点头:“太后体弱多病,德太妃整日吃斋念佛,顶多迟早去灵前哭上一场,当今皇上以外,先帝尚遗两子,都未成年,其他每个时候上香哭灵,带头的只能是君娘子了。”
郑司赞惊奇不已,这人间竟有人不会哭吗?想起昨日大昭国二皇子走送,君娘子一滴眼泪没流,当时觉得她脾气刚烈,谁知竟是不会哭?
郑司赞说也是,君婼仍然闭着双目,似昏昏欲睡,摘星唤一声公主,君婼茫然展开眼:“一时想不出体例来,我先补会儿觉,不养足了精力,如何哭灵?”
君婼便叮咛摘星取一个锦盒过来,内里码着塔香,递给郑司赞,郑司赞看一眼漏壶,另有些时候,捧着锦盒脚步仓促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