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晴并非想讽言朔,而是她信赖,言朔想办的事情没有不胜利的,只这一点小事罢了,何必同她说甚么呢?
桌上摆着几色糕点与一壶茶水,言朔伸手倒了茶放到覃晴的手边,道:“你昨日遭罚,想必然有眼皮子浅的落井下石,本王又老早叫小九带了你过来,这几样糕点没有你府中做得精美,但也勉强入口,你先用点吧。”
覃晴放在桌上的手缓缓攥起,除非言沂能够在宁国公府将倾之前狠狠踩上一脚抛洁净,就同上一世言朔在宁国公府伏罪时落井下石抽身事外普通。
言朔承认,看着覃晴道:“是,本王想请你帮小九一把。”
言沂今后的行事风骚尚算不得甚么不成转圜的弊端,可一旦与宁国公府扯上干系,那但是能叫言官扯一辈子小辫子的事情,除非……
覃晴的眉梢动了一下,静待下文。
“是。”言朔点头,当年覃晴也是几乎早早指给了七皇子,只是天子却还没有昏庸到那般境地,以是才险险避过,厥后又想以侧妃的身份嫁畴昔,只不过七皇子却俄然堕马残疾了,才作了罢。
“臣女不敢。”
言朔的眸光微黯,想到上一世之事,心中不由得涌起多少无法感慨来,正要开口,却见覃晴俄然昂首看他,目光清澈。
覃晴豁然,她就说那天如何能瞥见这么多个皇子一同前后呈现,原是因为如此。
言朔所言并非自谦,宁国公府用度豪华讲究,即便他是皇子现在亦是不能及的,当年覃晴进府的时候他便想尽了体例不叫覃晴觉着半分委曲,不能在豪侈上划一,便在精美上出巧,也是废了老迈一番工夫,可毕竟是不能抵得过宁国公府最盛的时候。
覃晴闻言,再推让便显矫情,只好顺手拿了一块咬了一口,“国公府中穷奢极欲,乃是自取灭亡,王爷又何必说这些。”
覃晴的眼睫微颤,“臣女,不敢。”
“你虽向来未曾报有牢骚,但是你的心中实在是恨的是不是?或许你不恨,只是因为你的心中向来未曾有过本王是不是?”
言朔见覃晴仍不是很明白,便又解释道:“而自上回覃贵嫔不慎流产后,虽圣眷更盛,可早有太医暗中同覃妃断言,覃贵嫔怕是几年内不易再有身孕,今后也是不好说……”
覃晴的眸光微垂,复又抬起,清澈的眸中带着一种摇摇欲坠的闪动,“是以这一回王爷是想让覃妃娘娘挑选九皇子殿下么?”
言朔早已灵敏发觉里的覃晴的神情窜改,眸光不由微黯,放下了手中的杯盏,道:
“王爷真是好定夺。”覃晴冷冷道。
当年言朔为了加强证据的可托性竟加了她的名义,乃至于厥后她叫人诟病不孝不义,这才是她真正怨过恨过的处所,可那都是他的手腕罢了,她有力禁止也有力分辩,并且这一些,在当时也已是极微不敷道的了。
覃晴的唇角动了一下,带着一些自嘲,“王爷汲引了,臣女那里有阿谁本领?何况上回进宫也已叫覃妃娘娘嫌弃,何来机遇呢?”
呵。
“我记得之前听人提过,七皇子当年堕马了……”
想想覃贵嫔说的那些话,三皇子五皇子七皇子九皇子,母妃在宫中不是已亡了,便是势弱遭天子嫌弃的,而覃妃与宁国公府倒是圣宠不衰,是以既然生不出皇子来为本身的繁华繁华再添筹马,便搀扶一个皇子出来与太子对抗,哪怕此后挣不到大位,可也是有了绝对的倚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