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朔手底下玄衣卫的风格覃晴那里能不晓得，言朔派浅秋过来，就是给她一把刀子，除了侵占，还是用来杀人的。
“你……”覃沛瞋目而瞪，却别过了头去。
覃子恒闻言，垂眸沉默，老太爷沉疴难起，这宁国公之位迟早落在大老爷头上，届时二房在府中便是真正的仰人鼻息而活。
覃子恒抬眸看了覃沛一眼，嘴唇动了动不知该如何开口。
浅秋转过身来，道：“奴婢进府之前王爷就曾命令，凡是伤害到女人的人一概杀无赦。”
“爹爹。”覃晴终是出了声，“四哥哥是为了本日的事情才返来的，六儿也想问问爹爹，我们此后在府中面对大夫人他们还如何过下去？”
“那王爷是否也应当说过，在这府中你该听我之令行事？现在我们才同大房撕破了脸，这会儿韩氏一旦出了甚么事，二房难逃干系，大房的局面便翻转了过来，我毫不能给她阿谁机遇。”
“给父亲，母亲存候。”覃子恒的目不斜视，恭敬地行了礼，覃晴亦跟着存候。
覃沛翻开看了一眼，便往外去，“衙门里有急事，此事到此为止。”
覃晴出来的时候，瞧见的第一眼，是温氏坐在桌边眼眶湿红的模样，另有高耸的叫纱巾围住的脖颈处。
“女人。”双儿掀了帘子出去，“四少爷返来了。”
分炊！覃子恒的眼睫快速一颤。
“是我不谨慎。”覃晴淡淡解释了一句，浅春已是跑到了跟前，翻开了小木盒子暴露里头淡绿色的药膏来，用小木勺挖了一块就要给覃晴上药。
“三哥哥将大哥哥打至重伤，怕是此后要留有残疾，现在已是撕破了脸皮，四哥哥觉得……”覃晴苦笑了一声，“此后同在这府中我们该如何自处？”
温氏倒是站了起来，道：“明眼之人都瞧得出来，这府中早已没了我们的容身之地，老爷莫非还要回护不成？”
渐次亮起灯笼橙黄火红，悄悄地衬着鹅毛普通大小的雪花从天上绵密而又迅疾地落下来，屋檐树梢斑白。
浅秋的眸底一波，不动声色道：“女人受伤了。”
覃沛的面色冰冷，“猖獗！孔孟圣言，父老的定夺这也是你有资格来质疑的吗！”
覃沛的神采倒是沉寂，掉队覃璋一些跪在温氏的身边，淡淡的，倒是不容忽视地又喊了一声。
“奴婢替女人剁了那韩氏的手。”浅秋替覃晴理好了袖子，转过身就要走。
傍晚的时候，一场大雪终究落了下来。
“招了。”浅秋点头，“是韩氏把人带出去的，也是韩氏给的药。”
还是如何过？
覃沛看着跪在地上仪态狼狈神采凄惶的老婆后代，眸中深深一片暗涌着压抑的情感，闭了闭眼，转过身去掀了衣摆跪下，“母亲。”
覃晴的唇角冷冷勾起，却倏然间眉心猛地一皱，拢在袖中的手抽了出来，只见本该是白嫩的手腕上多了红红的肿起的一条陈迹一向往上叫袖子掩了前面的模样。
覃沛的身子还是没有动，道：“都是一家人，畴前如何过，此后还是如何过。”
“返来了。”倒是覃沛叹了一声，背着身开了口。
料想当中，覃晴的心中并没有不测，道：“你让他招了没有。”
不会再有此事？是，想必经此一事大房是再不会找小白脸出去的，可其他的呢？
覃晴将手拢交给丫环，道：“四哥哥筹算如何做。”
“四哥哥。”覃晴停了脚步，见了一礼。
浅秋伸手提覃晴拢了袖子，看着那从手腕一向延长上小臂足有覃晴头上簪子是非的抓痕，眸光微深。
银炭烧的极是和缓的屋中，浅夏拿着梳子一下一下细细将覃晴方烘干了的青丝梳顺，挽起一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