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均枼微微点头，“嗯。”
“钰儿?”南絮问:“但是李朝那位顺淑长公主?”
张均枼微微一怔，她未曾想朱佑樘竟会俄然问她这个。
鞑靼是元朝残存的蒙古贵族权势，自退回草原时便称国号为“北元”，却因英宗土木堡之变，全部北元又内哄不竭，导致东西两部敏捷分裂，现在东部蒙古为瓦剌，西部蒙古，便是频频骚扰中原北部边疆之地的鞑靼。
闻罢眉黛此番私语，南絮实在骇怪，满腹的猜疑，赶紧疾步赶至张均枼身边。
“李朝?”张均枼双眼微张，提及李朝的王后，她起首想到的便是左钰，她接过信函看了看，目中倒是怔怔，黛眉紧蹙，极是震惊。
“张瑜，”朱佑樘道:“你马上为朕拟旨，命左都御史马文升携兵符去往西宁卫，奉告西宁都批示使廖斌，调一万兵马至兰州御敌。”
张均枼一惊，怔了好久才道:“陛下想学英宗吗？”
张均枼侧过身不再看他，仿佛置气，朱佑樘这便抬臂揽住她肩，和言道:“听你的，今后甚么都听你的。”
她开口正要说事，却见游泰亦在此，不好多说，便贴附在南絮耳边。
他们之以是不敢以全数兵力犯境，就是因他们还觊觎大明的权势，既是如此，倒不如陪他们玩玩，如此一来，既能打压他们的气势，又能耗损他们的兵力。
朱佑樘也知她心中有气，便仓猝上前将她扶着，温润一笑，道:“有苦衷?”
她当然记得左钰问的第二个题目，她问了，太子妃终究会是谁。
“是。”
朱佑樘仿佛避嫌，看了眼南絮，表示她退下，游泰转而亦随南絮退至一边。
还是，从一开端，她便是李朝派来的细作……
她还记得，那晚左钰同邵淑尤和周有卉一起以扶乩之术请仙，当时她问的第一个题目便是她的寿数。
“娘娘。”
“我想御驾亲征。”
她心底对朱佑樘多少还是有些许怨气，便极是生分的与他施礼。
“当守无疑。”
张均枼轻放下信函，沉沉一叹，道:“钰儿死了。”
朱佑樘听罢反而平静，只道:“晓得了，你退下吧。”
若真是如此，那便还会有第二个左钰，第三个左钰暗藏在紫禁城，阿谁纪莞，她到底是谁的人……
五日未见了，她应当想他了。
也是李朝的细作的吗，还是，另有其主……
“姑姑！”眉黛一见南絮站在这儿，便仓猝跑过来，神采镇静莫掩，惨白似受了惊吓。
“陛下！”
张均枼直起家，淡然道:“没有。”
“陛下差人送来的，说是李朝王后遣使臣捎给娘娘的，请娘娘过目。”
当年太祖大兴土木，制作长城，就是为了抵抗北元权势，还曾与北元君主达成共鸣，称“君主戈壁，朕主中国”，未曾想，北元这一百多年来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发兵攻入都城，光复元朝。
朱佑樘缓缓睁眼，凝着一侧的薰炉，目中从未曾移过。
张均枼的意义，鞑靼多次犯境，不过就是想要光复本来属于他们的国土，好一统中原，不过北部边疆之地兵力薄弱，岂是他们戋戋小国靠着蚍蜉之力就能撼动的。
待张瑜携圣旨与兵符出了乾清宫去，朱佑樘方才定下心，单手撑着额头支在书案上，双目紧闭，眉心高高隆起，很久才悠悠问道:“朕有多少日未去坤宁宫了?”
“英宗御驾亲征，不敌瓦剌，反成俘虏，现在陛下也要御驾亲征，不怕重蹈英宗的复辙?”张均枼淡淡一笑，“陛下现在继位不过半年，且不说朝纲未为安定，如若这时将朝中事件尽数交由内阁，陛下果然放心的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