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中俄然第一次练习走步时的景象,左钰那么熟谙宫规礼节,本来并非偶合,她是李朝的公主!
爪哇使臣听罢有些不美意义,摸着后脑勺傻笑,倒是显得憨态可掬。
为首的使臣垂首禀道:“回天子陛下,臣等本日凌晨出了会同馆,本该直奔皇宫,却接到密报,说,我朝的顺淑长公主,在大明,失落了。”
“谢天子陛下。”
朱见深闻言嘲笑,“爪哇大使不拘末节,豪放直率,另朕敬佩。”
本日春节,很多大明的藩属国均遣使来朝觐见入贡,大略有安南、暹罗、琉球、撒马尔罕和爪哇国,唯独不见李朝使团。
王皇后嘲笑,“可不是,臣妾当时也是这么说的,阿谁使臣说,他们的公主为了逃婚,才跑到大明来,和随行的都人从山东入关,本想好好儿玩耍,谁知才到太原,便被胡匪给绑了,至今还没有下落。”
“不瞒皇后殿下,公主因逃婚,带着奴婢自山东入关进入大明,在去往山西太原时,被一帮胡匪劫走,至今无迹可寻,只怕是,凶多吉少了。”
周太后知她口中的残花败柳,暗指南絮,心中略有一丝愠怒,南絮再如何不济,却也是她仁寿宫的人,皇后此言,清楚是在挑衅她。
“是。”
王皇后听闻那使臣的口气,便已是满腹的心疑,“你们李朝的公主不在汉城呆着,跑到大明来做甚么?”
南絮见她如此,不好多言,只得顺着她,“是甚么?”
“密报?有甚么事竟比入朝觐见还首要?”
“俄然一阵眩晕,不知是如何了,”张均枼这声极其微小,却又收回击,走到周太后跟前躬身道:“民女方才失礼了,望太后娘娘惩罚。”
“皇后,方才说到哪儿了,持续说。”
“诶,”周太后上前扶起她,“既是身子不适,便归去安息安息吧,哀家这儿有皇后陪着。”
左钰的床榻已清算得干清干净,唯有打扮台前安设着一盅冰糖炖雪梨,茶盅下压着一张毫无折痕的纸,上面歪歪扭扭的写着几个汉字。
怀恩方才言罢,殿外便风风火火的出去一批人,皆是李朝人的打扮。
王皇后亦拐着周太背工臂,非常和顺的讲道:“李朝使团今儿来得但是迟了好久,还借口说凌晨出了会同馆便收到密报,这才给担搁了。”
可回顾见南絮还是面色安静,便也不与皇后计算。
“陛下,”侍立朱见深身侧的怀恩昂首帖耳,“李朝使臣今儿个怕是不会来了。”
“他们李朝的公主不在李朝呆着,跑到我们这儿来做甚么,一个女人家的,真是荒唐。”
“如此,臣等便代国王,伸谢天子陛下圣恩了。”
“李朝大使何故来得如许迟,但是有事担搁了?”
“传闻,是他们李朝的顺淑长公主在我们大明走丢了。”
张均枼仓促忙忙的辞职,便是为了见左钰,安知返来见到的倒是一间毫无活力的空屋子。
那些人一出去便伏地而拜,“臣等叩见大明天子陛下,万岁万岁千万岁。”
王皇后正说得纵情,这番被南絮打断,天然不悦,可太后在旁,也不好发作,便扫视了眼四周的枯枝残叶,“束翕,叮咛司苑局,宫后苑的这些残花败柳,该补缀补缀了。”
王皇后瞥了瞥立于朝堂之下右边那几位文臣打扮的人,“刘少卿,他方才说了甚么?”
为首的刘少卿有些胆怯,吞吞吐吐的答道:“他说,早闻大明的美人如天仙下凡,美酒如美酒玉液,现在倒是见不着美人,尝不得美酒,空能眼巴巴的望着!”
李朝的使团已寻到宫里,如此想来,左钰不日便要离宫回李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