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贵妃既是与她说了那番话,定然有理有据,可母切出身王谢,是金家的嫡长女也非假事,金家虽已在十年前式微,可昌隆时与朝廷也从无交集,母亲又怎会和于谦扯上干系!
母亲于景泰三年仲春出世,至景泰八年,也不过六岁罢了,又能犯下甚么滔天大罪,只怕是因灭族抄家之罪而受了连累。
张均枼点头,“你们都退下吧。”
南絮斥逐了跟在张均枼身后的两个都人,本身扶着她一侧,张均枼方才开口问道:“姑姑可知,景泰八年,产生过甚么?”
先帝政治还算腐败,断不会平白无端的诛人九族,是以母亲家属中定是有人犯了谋逆大罪,而纵观先帝天顺一朝,因谋逆罪被处以极刑的独一一人,那便是于谦。
南絮目送都人分开,折回身见张均枼坐在里屋的打扮台前,便轻手重脚的走去,为她卸下满头的发饰,低声道:“娘娘总不进食,看着没精力。”
张瑜忧色闪现,当即放下墨锭,对着张均枼行了个礼便出了门去。
“奴婢刚才应娘娘叮咛,已去宫正司取来簿子了,娘娘可要看看?”南絮扶着张均枼走去软榻,张均枼似有些怠倦,坐下昂首望着她,“姑姑留意着些吧,不该留的,都遣去别处。”
闻言张均枼未语,顺着南絮所示的方向看去,瞧见那一大桌子的菜,不由蹙眉,黯然道:“都撤了吧,我吃不下。”
张均枼见张瑜分开,这才走去桌案,温言道:“臣妾方才为殿下炖了碗冰糖雪梨,雪梨健脾,夏季里食用最为摄生,只是臣妾怕是甜腻,便少放了些糖,不知合分歧殿下的口味。”
“娘娘愈发会打趣奴婢了。”
“是,”南絮见她疲惫,欠身允道:“奴婢辞职。”
她终究还是将掺了毒的冰糖雪梨汤送去朱佑樘的书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