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宁帝眉宇间犹带怒意,“孝子,朕做下这些事,还不是为了他。他甘愿为些不相干的人请罪,也不肯谅解朕的苦处!现在他竟连太子也不肯做了,不做更好,朕明日就召回小九,朕就不信赖朕的储君之位还没人奇怪!”
嘉宁帝不耐烦挥手,“没发觉甚么?”
嘉宁帝深夜回了寝殿,一起咳嗽不止。宗人府公然是皇家的克星,他才去了这么一趟,呆了不过半个时候,却像老了十来岁普通。
字条被展开,两人同时一怔。几近是刹时,嘉宁帝扬手将纸条挥扫在地,神采阴鹫,手握在床榻沉木上,生生抓出了木屑来。
赵福一边想着,一边从阁房取了药丸出来,扶着嘉宁帝服下。
嘉宁帝咳得气喘吁吁,赵福知他只是说些气话,拍着背劝道:“陛下,殿下品性仁和,和安宁公主豪情深厚,他现在骤知本相,天然是接管不了,这也是人之常情。殿下夙来恭敬于您,现在不过是在闹些脾气,我们大靖今后还要靠殿下才行。再说此次左相罪过滔天,自寻死路,也怨不得太子殿下。”
韶华眼眶泛红,望了一眼严肃冷沉的天子寝宫,眼底划过一抹痛恨。她扶着齐嫔起家,谨慎地分开了乾清殿外。
赵福一怔,低声应“是”。方简之数月后果死胎一事被嘉宁帝贬回江南。陛下此次重招他回京,怕是盘算主张不让身材日渐衰弱之事让朝臣得知,看来陛下还是舍不得弃掉太子。
嘉宁帝眉色一沉,神情微敛。很久,冷冷吐出一句:“朕岂能容她活到新帝即位。”
“下去吧。”嘉宁帝挥手,神情倦怠。
赵福应“是”。
赵福小声道:“陛下,刚才在宗人府里头,殿下受了伤,您也在气头上,怕是都没发觉……”
寝殿内,嘉宁帝神情一冷。他这一日被帝梓元威胁,被亲儿子威胁,现在连个后妃也来威胁于他,他这个天子窝囊不窝囊!
正在此时,殿外有小寺人细声禀告。
“好,好一个帝梓元,她当真不是第二个帝永宁!”嘉宁帝猛地起家,指向地上的字条,气得浑身颤抖,“就凭她一个黄口小儿,也想取朕守了几十年的江山,她妄图!她觉得她姓帝便可觉得所欲为了!朕就是毁了大靖天下,也毫不送到她手里!”
上面只要一句:帝梓元言必取大靖江山,陛下慎心。
“不见!让她回钟秀宫!”嘉宁帝不耐烦的声音从殿内传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