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承恩打了个激灵,想起刚才本身说的话,生出盗汗来。她是帝家仅剩的遗孤,如何能因为有人给帝家昭雪而发怒。可她如何能不恨,她盼了十年才有这一场赐婚,过了本日,她本该是待嫁的新嫁娘,大靖将来最高贵的女人,但是……现在全毁了,还是毁在帝家手中!
赵福推开房门,唤了小寺人出来清算,对着韩烨苦着脸告罪,“殿下,陛下内心头正窝着火呢,您等会出来得好好劝劝,免得伤了龙体。”
镜中,映出的女子端倪娇美,神情高兴。她在等嘉宁帝正式赐婚的旨意传进这内宫,今后,她便是这天下最有权势的女子之一。
半晌后,嘉宁帝终究动了动,他一脚踹开地上的木屑,拾起地上的碧玺剑。
咔嚓声响,嘉宁帝手里方才换上的青瓷杯现出丝丝裂缝,他猛地朝韩烨砸去,瓷杯落在韩烨脚边,赴了前任骸骨无存的运气。
“陛下的意义是……”
上书房的大门被重新关上,这一次,只剩下了一对剑拔弩张的父子。
安宁恍恍忽惚点头,沉默的朝外走去,出了大殿,北风刮到脸上,才复苏几分。她停在殿后的石阶下,闭上了眼。
嘉宁帝死死握紧双掌,虎口处扯破开来,鲜血滴落在地。
赵福说这话的时候,不露陈迹的打量了韩烨一眼,见他神采连一丝窜改也没有,心下稍安。太子盼了这场婚事十几年,应当没有掺杂在内里。也是,帝家主当年再如何爱好太子,现在这情分恐怕也淡了。
“让人出去探探动静,看陛下此时在那边。”
“陛下,这是帝家主所为?”赵福一不留意问出了口,自知讲错,神情忐忑。
“闭嘴,给朕站住!”嘉宁帝怒喝,赵福收住脚,胆颤心惊地立在一旁。
“怕是帝盛天来向我皇家寻仇来了!”
碎掉的瓷片还在地上滴溜溜的转,上书房里寒气四溢,冷得让人想颤抖抖。
“蜜斯,帝家军冤死之事震惊朝野,现在满朝高低都等着陛下查清究竟,我们就算有左相相帮,也没有资格参与,您可千万要想好,陛下现在正在气头上,如果惹怒了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