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心勃勃,心机深沉的拓跋烨手腕公然高超。竟在不知不觉中将手和眼伸到了后宫。想必这三五年间,他在后宫里没少花心机。而本日之举,却让人有些看不懂,他大可让彩霞彩月将鸩毒换掉,用一些毒症类似的却能让太医束手无策的奇药充当。如此便能化抒难机,也不会引发思疑,使得藏匿的间者身份过早的透露。按理,这么多年深藏暗藏,忍辱负重下来了,也不该该明目张胆地,俄然间跳出来。虽说此次拓跋烨反将一局,胜了,但长远来看,总归是得不偿失。”吕后想了想;“莫非是警告?是立威?是挑衅?是应战?莫非他算准了本宫不敢大动兵戈,清理六宫?哼!既然你敢跳出来与我明斗,那本宫就给你来个釜底抽薪,宁肯错杀万千,也不放过一人。本宫倒要看看谁的手腕更毒,更绝。拓跋烨啊!拓跋烨!你还是太心急了,这步烂棋,将会是你失利的开端。”
李秋漠抬起老脸,煞气深重,双眸幽冷、浑沌,如荒漠枯井,深不见底,暗黑无边。她的眼皮吧嗒一抬,朝婢女彩霞彩月施以神采。
现在的拓跋烨也模糊发觉到了一丝蹊跷;他皱眉深思着,但终偿还是猜不透此中的原委。独一能肯定的是太子和吕相很在乎那两位添酒的侍婢,或是更在乎瓶中的酒水。
拓跋烨目光一沉,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吕后一看环境不对,她立马喊了声,“钰儿!”
世人共同举杯齐喊;“敬陛下,敬太后!”
“钰儿怕是醉了。”吕后笑道。
歌伎舞罢,重又添酒。
“甚么?”彩月眸中似有打单。
殿阁以内的九龙盘金朱漆御座上,文帝也微微有些头晕,怕是已有几分薄醺。
“众卿纵情,不醉不归。”文帝眯起双眼道;“杯中御酒乃顶级“雪梨霜”,色如梨花,饮如蜜糖,三盅下肚,便可尝到干脆爽辣,后劲更是醇浓。众爱卿,如何啊!”
“殿下,请满饮!”彩月悄悄动唇,音色幽幽,似勾魂鬼差。
吕后屏气凝神,牙根咬紧,如同毒蛇。见她勾唇暗笑的同时,却立马又错愕惊惧起来。那两名婢女竟然绕过了目标,直直地朝太子和吕相走去。她神采骤变,瞳孔收缩,扳得一片指甲断裂了,竟是生生地带出一丝赤色。
那些朝堂纷争,诡谲诡计,已经把他磨砺成了刻毒嗜血,沉稳老辣,敏感多疑的嗜权者,这便是生长,也是哀思。